气不好些的,那就是再也回不来了!” “现今这天杀的见了小娘子,说不得起了些歪心思……” 大娘对着明楹劝道:“民不与官斗,小娘子你听老婆子我一句劝,趁着现在那天杀的还没动手,不如赶紧走了罢。” 大娘说着,还沉沉叹了一口气,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嘴中还在低咒着。 明楹闻言,心往下坠了一下。 之前在衙门的时候,她就有点儿预感了。 垣陵是她千挑万选选中的地方,其他事情她尚且都能考虑到,但总会有一些意料之外。 她在顷刻之间就有了决断,只轻声对绿枝道:“我们先回去。” …… 川柏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傅怀砚。 “这垣陵县令之前做了不少强抢民女的事情,”川柏有点儿迟疑,“现今对着公主,恐怕也是这个心思。” 傅怀砚垂着眼看过信笺上的内容,然后拨弄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檀珠。 他语气淡薄,“留口气。” 语气随意到,好像只是在随口论及今日的天气。 川柏并无诧异,连忙应是,随后退了出去。 没有掌灯的衙门里面,县令蹲在地上,还在数着箱子里的银子,一锭一锭地码得整整齐齐。 他面上带着贪婪的笑,一边点着,一边还在幻想着日后那芜州刺史对自己颇多关照的样子,若是兴致再好些,说不得就提拔了自己,不用再待在垣陵这样的小地方了。 县令用手指沾了一点唾沫,清点着手中的银票,眉毛颤动着,带着油光的面上满满都是笑意,笑得脸上褶皱横生。 他几乎是可以预见自己日后的宦途顺遂,指不定就是凭借这件事而平步青云。 县令还在幻想着,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衙门前面那扇漏了风的门吱呀作响,发出刺耳的声音。 县令此时数着钱正高兴着,听到这声音,也只是啐了一声,觉得有些扰了兴致,数钱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但是过了没多久,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自己的身后稍微带着些凉意。 这都要到了初夏了,到底是哪里来的凉意? 县令缓缓皱了皱眉头,突然有点儿狐疑,转身往身后瞧去,却是什么都没瞧见。 县令只道自己疑心病太重,转过头来想着继续数钱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把锃亮的剑,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现在正落在自己的脖子处,只差分毫就能让自己毙命。 他大骇,吓得登时瘫软在地,连自己手中的银钱都没顾上,银票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 明楹回到院中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对红荔解释太多了,只是将手中的银票收好,还有些路上必备的东西,只花了顷刻,就收拾好了细软。 她拿着之前霍离征给自己的令牌,攥紧在自己的手中,然后将在一旁跑来跑去的来福抱在怀中。 她走出寝屋的时候,红荔与绿枝也已经收拾好了,绿枝大概已经与红荔说清楚了情况,红荔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色。 明楹朝着她们安抚的笑笑,随后摸了摸怀中的来福,也安抚了一下它。 来福用毛绒绒的头蹭了蹭明楹。 明楹刚准备抬步的时候,突然看到院门之下,站着几双黑靴。 ……已经来了。 比她料想中的还要再快些。 明楹握了握手中的令牌,随后轻声对绿枝道:“绿枝,你先收好这个。”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她的声音也说得上是冷静,带着镇定人心的意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