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芜殿外,一位身穿锦服的妇人身边跟着位身穿鹅黄衣裙的少女。 妇人面上倒是看不出是什么神色,只带着淡淡的愁色,而她身边跟着的少女则是面有忿忿,小声对一旁的妇人道:“娘……你这是还嫌我不够丢人吗?居然还要上门来赔礼,往后传出去,我在旁人眼中只怕是一点儿脸面都没有了!” 少女的脸上皱起,“娘你也知晓,这不过只是一个没什么在意的假公主罢了,何必——” “噤声。”妇人呵止少女的话意,声音压低了些,“什么叫无人在意?太子殿下在意成那样,这还叫做无人在意?听闻太子选妃也有些风声了,最好现今这事可以顺利过去,不然若是到时候坏了你长姐的选妃,你看你父亲饶不饶得了你。” 妇人话音刚落,转而看见明楹从殿中出来。 她稍微一愣,心下好好感慨了一下当真生了副好相貌,想着站在自己一旁的少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京中适龄的贵女自然是多,但是家世也出挑的倒是一双手也数得过来,自己家中就占了两个,原本想着就算是太子妃的位置可能有些拿不稳,至少也有个侧妃之类的,怎么都该落在自己家的女儿身上的。 谁成想,不过是进宫赴个花朝宴,自己的这个幺女就惹出了这么一桩事情来。 若是傅怀砚不计较还好,若是当真计较起来,只怕是甚至还要牵连到自己家的大女儿。 所以妇人思来想去,还是想着稳妥些,让少女前来同这位明楹道个歉,毕竟这件事是因她而起。 妇人原本来到这春芜殿的时候,只是想着,太子殿下大概只是为了皇室威仪,又或者是从前那些旧事。 毕竟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现在的太子殿下对这位孤女多加照拂些,倒也寻常。 只是她看到明楹走过来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多想。 毕竟这位传闻中的十一公主,生得实在是太过出挑了些。 上京城的贵妇,纵然是心思百转,面上倒也仍然是不显,妇人看到明楹走过来,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温声道:“这位想来就是十一公主殿下吧?当真不愧是在宫中教养出来的人物,即便是认回了明氏,也自然带着身为殿下的气度,非宫外贵女可以比拟。” 妇人稍顿了顿,将站在一旁的少女往前推了推,“听闻家中幺女前些时候在宴中与殿下起了些摩擦,年轻气盛嘛,也是在所难免。家中幺女寻常时候都被我这个做娘的有些娇惯多了,养了这么一副性子,今日想着让她来与殿下赔个不是,不过都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些许小摩擦,还是莫要结仇为好。” 明楹之前远远看见之前那位宫宴的少女,就大概猜到了她们今日的来意。 只是现在好巧不巧地是在傅怀砚回宫的时候前来,纵然是不说,明楹也知晓,多少还是存着几分刻意。 但这也寻常,这种事情多少都会有些失了面子,赶在这个时候,自然是希望效果可以最为有利。 明楹不过区区一个孤女,自然轮不到京中世家贵女亲自登门道歉,现在此番,还是想着向太子殿下投诚,显出重视来,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 明楹心中大概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其实并无多少意外。 人人趋利而往,实在是正常不过,她现在得以凭借傅怀砚让这位京中贵女低头,往日她一旦没有庇护,旁人自然也没有什么顾忌,不过是个无人庇佑的公主,加之身份实在是有些不光彩,说不得被人奚落。 就如同之前在那场花朝宴上一般。 妇人抬手碰了碰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女,那位少女抬眼看了看明楹,声音被压得有点儿低,“之前宴中的事情,是我行事没有考量,口出妄言……还望公主殿下莫要计较,大人有大量。” 她说起这话颇有些嘟嘟囔囔的,比起之前宴中那样盛气凌人的样子,倒是大相径庭。 明楹其实心中并无多少计较,毕竟京中贵女与世家公子各有各的圈子,一旦有旁人想着硬挤进去,被排挤也是寻常。 这位少女当时多半是寻常的时候性情娇惯,那时候又被当做枪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