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影响,在这种地方提前迎来了灵根暴动,那到时候不就全完了? ……不过,有机会也说不定。 岁杳目光在眼前的莫晚音身上转了一圈。 光凭她现在的修为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个流月剑道莫晚音,她们联手的话,有没有这个可能,直接将堕魔的陆枢行扼杀在思过崖底下? 那时,位面不会再被摧毁,东璃派不会灭门,眼前的莫晚音也不会死,问题从根源上迎刃而解。 “……啧。” 非必要的话,岁杳不太想杀人。 不然她也不会将“帮一把陆枢行”纳入自己的规划中,甚至抢回那株九琉星草,努力将其拉回正道了。 只可惜,陆枢行不争气,如果他真在这个时候堕了魔,趁早除掉他,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岁杳狠狠闭了闭眼睛,心念微动间,她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对策。 躬起身,刚准备从缝隙中爬出来,却见下方莫晚音蹙眉打量了一番她身体,接着抬手输入些许灵气感受了一番她此刻的脉络流通。 “师妹,先别动。” 莫晚音放下手,语气中带上些肃穆,“你自己没有察觉到吗,你要突破了。” 岁杳的动作顿在原地。 …… 陆枢行孤身立于那片雾瘴之中。 狰狞翻涌的乱象从他视野中呼啸而过,他向前伸出手,看见自己皮肤溃烂没一块好肉的手掌上,森然惨白骨节戳出血肉,又从其上燃起一团火焰。 黑色的火焰,流淌着腌臜油墨般,令人作呕的色彩。 陆枢行不受控制地向外咯血,咳了一会,他又像是没事人一样用指骨开裂的手掌撑起身体。此刻他的脚底下,一名样貌陌生的修士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陆枢行从没见过人可以哭成这样。 那修士托起焦黑的半边身子哭着求他,不是求他放过自己,而是求他杀了自己结束这一切。 陌生修士哀嚎痛苦得过于惨烈,将腌臜的液体与血迹统统蹭到了陆枢行的衣摆上。 他皱起眉,下意识退开一步,后一秒却无言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破烂黑袍比脚底下的这名修士还要脏上数倍。 “你快走吧。” 陆枢行叹了口气,退开几步不想再去看那修士脸上狰狞的狂喜。 他拖着一副好似行尸走肉的身体向前走,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哪处地方是不透着股难以想象的剧痛与炙热,仿佛被无数烧红滚烫的针尖扎进皮肤,再架到熔炉上烤炙。 又来了。 又梦到这些场景了。 不,也不是“梦”,只是他此刻身处于思过崖的致幻毒瘴中,再一次经历那些“梦中的场景”罢了。 陆枢行下意识想要抬手按眉心,视线目睹自己那双恐怖得像刚挖过火炭的手指,顿了一下后便打消这个念头。 他并不知道自己眼下扮演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只是从往日的经验中推断出,这人大抵是个魔修。 还是个混得不是很好的,到处被人虐杀又从地狱里再爬出来虐杀别人的疯子魔修。 想到这里,陆枢行再度叹了口气。 自从半个月前,他第一次从梦中代入到这个疯子魔修的视角中去的时候,从那时起,差不多隔一天他就会做一个类似的梦。 有时候是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塞尸体,有时候像条狗一样被别的邪魔踩在脚下肢解,有时候又大笑着以他看了都觉得心惊的方式虐杀一切生物,杀到那一片泥泞土地上结满厚厚的一层血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