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了笑意,回道:“你方才说,我不该如此这般绑他下去。” “啊我没说你‘不该’啊,”咸毓纠正道,“我不是指责你的意思。” 楚蔽不由地看着她。 她并不知他是皇帝。她为何这般对人皆如此慎微有礼? 她应当感知到他并不介意这些小细节的。 楚蔽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微凉:“但你可曾知晓,他于我是是何人?” 若非所寻之物仍无进展,他早就取了钟老的性命。不过,若是钟老能够识相一些,也不会吃上这些多余的苦头。 楚蔽自认比所有人都有耐心。他有的是耐心陪一些明里暗里的人等下去。人生无趣又漫长,他等得起,就不知有些人耗不耗得起了。 “我的确不知。”咸毓回道。 但是她也不好奇呀。 是啊,她为什么要好奇别人的事呢。就算是酷盖的事,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他如果不主动介绍,那她也不会去问。她那么懒。如果非要挑一个好奇的事,那这里应该也就酷盖的厨子能让她好奇一些了吧。 楚蔽见了她的回应,有些意外。 他说道:“我也不是日日都绑着他。” 这是实话。也就今日前头有意为之,而眼下不过是那老头扫了兴致自找没趣罢了。 咸毓听进去了:“嗯。” 还帮他补充道:“而且你也没有再塞住他的嘴!” 虽然那老人自己消沉不言了。 楚蔽目光流转,再次看向了她。 她正垂眸在沉思些什么。兴许是在过于心软和支持他之间犹豫不决。 而她根本就不晓得,这些事的背后牵扯着其他。她只当是陪他过来闲玩的,从不知何为凶险,何为……欺瞒。 咸毓纠结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没办法一下子梳理明白这种赡养道德问题,那就只能暂时撇一边了,毕竟她又懒又鸵鸟,她现在不如想开点。出门玩嘛,就不要面对什么烦心事了。 楚蔽观察着她的脸色变幻,见她又转好之后,轻声问道:“今日随我来此处开心么?” 咸毓笑着回道:“挺开心的呀。” 还吃了好多呢。 楚蔽的目光又瞥向了屋内一瞬。 从眺目远处的老头子,再到近处地面上的光影。 午后的暖阳照得门口的两人暖烘烘的。 咸毓听见了外头飞过枝头的鸟叫声。 她心下轻松惬意,跟着也哼了几声。 她哼地随性。哼完就见酷盖说道:“想吃鸟吗?” 咸毓差点在在门槛上脚滑:“?!” 瞧他说得,她虽然爱吃,但她也不是敢吃天鹅肉这么离谱的吃货呐。除了鸽子和鹌鹑之外,还有什么飞禽能够随便乱吃的吗?他当他是野炊打野呢?他敢做她也不敢吃。 咸毓缓了缓,回道:“我还是‘点菜’吧?” 方才他不是说随便他点嘛。 “嗯。”楚蔽回道,“你尽管说来。” 她只不过是吃食上的需求罢了,他自当能够做到。 咸毓忽然回想起了之前在梁才人那里吃的超规格大餐,不知道酷盖作为一个皇子能不能吃到? 但是她叫不出那些菜色的准确名号;而且酷盖显然是条件不太好的皇子。 这咸毓就有些犹豫了…… 要不这样吧。咸毓问道:“殿下,我能否见见你这处的灶台?” 也就是厨房。她想参观一下酷盖这儿的厨房,看看里面有什么食材,这样更好点单,省得说出一些人家没有的,那也挺为难人的。 她问了之后,就顺其自然的等着酷盖的回答,并没有提前多虑他是否允许的结果。 但是酷盖回得也有些怪—— “……也并非不可。”楚蔽的神色仍然镇定。 若是钟老耳力好的话,他便能闻言后啐一口了。这嫔妃有什么想不开?想去瞧一瞧暗狱牢头们的伙食之地。 咸毓琢磨起来酷盖这句话有些绕啊。 他干嘛说双重否定句? 虽然没有到模棱两可的程度,但是听起来还是有一点点的怪? 咸毓打量了一眼酷盖的神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