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到她头顶。里面是汗,外面是雨,衣服整个湿透了。 她精神病一样地在雨里逃跑,一边狂奔一边狂笑,像终于破开囚狱重见天日的恶魔。 一直跑到有些疲了,肌肉的惯性带着她往前,她看见纪沉雀的车灯闪烁两下,止住脚步。 纪沉雀没熄火,下了车快步走近,将她拥进怀里。 “潇潇。”他叫得很肉麻。 骆潇任由他抱了一会儿才推开,自顾自上了车。 车里破天荒地开了暖气,她把出风口的扇页往上拨到顶,脱了外套扔到后座。 纪沉雀拉开车门,熟悉的香气顷刻间肆扰过来。玫瑰,冷杉,还有他亲手加的其他东西。他被这浓郁的香气裹得忘了呼吸,好像自己也变成了骆潇的猎物。 “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洒了。”她把香水瓶拿出来,用湿透的衣角擦了擦。 “嗯。”纪沉雀推动挡杆,开车返程。 * 车子驶进市区,路上骆潇讲完了失联后的事情经过,把手枪往仪表台上面扔。 “还剩四发。” 纪沉雀立刻腾出一只手把枪收进副驾前的储物盒,目视前方。 “回去以后你先换身衣服,我去买点食材煮火锅。” 骆潇看向他:“这次任务到底和乔安有什么关系?” 他握着方向盘,没出声。 骆潇对他这样的态度烦躁得很,她当然觉得自己有权知道,但纪沉雀也的确有权利不告诉她。 她把身体转向侧窗,语调明显带着些情绪:“吹风吹得头疼,睡会儿,到了叫我。” 纪沉雀缓缓停下车,抬手捋开她鬓角浸湿的乱发,将手背贴上她额头仔细感受。 果然,她的额头微烫。 “有点低烧。” 骆潇没说话也没睁眼,把他的手拍掉了。 “生我气?” 纪沉雀又倾身凑近了些,把驾驶座的丝绒椅套扯下来盖在她身上。 “回到家洗个热水澡,我给你找点药吃。” 又在念叨,知道她烦还是要念叨。明明他可以透露一点真相给她,明明他不是真的这么在意她的死活。 骆潇越想越心烦,一把丢开他的椅套,在椅套落地之前,储物盒里的那把左轮已经重现在她手上。 她把纪沉雀压回座位,枪口抵着他的额头,咬牙切齿地开口。 “别把我当小孩子。” 纪沉雀不惧也不恼,沉着气看她身上未被烘干的地方,有水珠沿着布料渗出来,滴在他腿上。 雨没追上他们的车,早就停了。可骆潇身上还是湿答答的,跟纪沉雀这副不进不退的态度一样,令人恼火至极。 他看着她笑,笑到后来那弯起的唇就被她泄愤地咬了一口。 她咬得越来越起劲,咬得气消了,就变成了柔软的吻。 一群带着血腥味的吻。 纪沉雀边回吻着边握上她的手腕,把枪拿进手里,抵在她的后腰。 骆潇喘息着抬头,他握枪的手又施了些力,往前顶了顶。 他说,“继续。” 西郊的雷电和湿气留在了骆潇身体里,还在不断上涨,让她有种在水面飘荡的晕眩感。 她把这场雨一口一口地渡给了纪沉雀,换取他的干燥温热。 雨水漫过四肢百骸,她真的烧起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