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要每天送自己冲泡的无糖红茶给他。 「哥哥在看什么啊?笑的那么开心?」小雋突然从身旁窜出。 「看回信,你要看吗,可以给你看。」吴易然猜到他好奇的心思,便主动拿给他看。 「哥哥的朋友吗?她会弹吉他啊?」 「我也不知道,是看她信里写才知道。」他心底盘算着,出院后找一天听林语忻弹唱给他听。 「下午参加ot的病友集合了!」护理师喊着。 这就是集体生活,大家非常有默契的往门边移动并排好队,小雋拉着吴易然站在队伍最前方。 到了ot教室,职能治疗师说今天是团康活动,把所有人分成三组后便开始进行。 「今天的主题是,遇到了对精神疾病保有偏见甚至是行为极端的人士,我们应该怎么做。」职能治疗师站在一块白板面前说。 「知道答案的可以每组派三个人到前面分享。」然而其他两组三人都已齐全,就差小雋和吴易然这边少了两个人。 「哥哥,上来啦,我们一起说!」小雋拉着吴易然 「不要!」吴易然其实很纠结,他不敢站在群眾面前分享,怕太多注目会引来恐慌症发作,但又想起店长和辅导老师曾说,要慢慢尝试。 「上来啦!」 「不要!」 「我跟你一起啊!」 「不要!」双方都很坚持,而吴易然也固执的不肯上台。 最后职能治疗师说:「那没关係吧,两个人就好。」于是小雋自己上去。 分享过程中,吴易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浑浑噩噩的开始呼吸急促,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彷彿被播放放慢键,所有人的动作极度缓慢。 没人注意到台上的小雋脸上已没了笑容,也没注意到他开始脸色苍白,更没注意到他的身体开始僵硬。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吴易然却看见了。 小雋撑着自己快要倒下的身子分享完后,回到座位上,吴易然立马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小雋,你还好吗?」 小雋没有回应,双手不停绞动,像极了吴易然焦虑发作的样子,他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肤,抓出了一个一个指痕,皮肤被搔出红印。 「小雋,小雋!」吴易然见小雋没回应,有些慌张的再叫了一次。 是解离了吗?吴易然第一时间想到。 仍然无动于衷,吴易然彻底慌了,他四处张望寻找职能治疗师,却除了讲台上的治疗师,其馀不见任何人,好像所有人都不曾察觉他们两人的情况。 吴易然感觉空间开始被压缩,好像所有人都消失了,像失去了氧气,留他一个人陷入无边的恐慌。 吴易然,吴易然 都是你害的 是你害他解离的 去死吧你就该死 好吵好吵……救救我……。 是谁在叫他?他在黑暗间徘徊,找不到光亮的出口,是他心底最恐惧的声音呢喃着,附在耳畔,要把他拉入最深沉的地狱。 ot课程结束了,小雋不知何时离开了位置,吴易然眼前是朦胧的黑,覆盖在他眼前,挥散不去。 他艰难的站起,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看见小雋正低着头被一个职能治疗师牵着。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幸好,他没事。 好吵,快停下来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