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中所藏之人的身份,此时走近了,才敢确认这锦被里裹着的分明是一个女子! 锦被裹在人身上顾头不顾尾,将人的脑袋遮得严实,却忽略了露在外面的双足。 脚踝纤细,绣鞋小巧,是女子无疑! 联想到大师兄身中魅毒一事,方惠的脸色有些难以言喻的莫测。 他身后的弟子们显然也都想到了一处,几人互看一眼,神情微妙。 方惠清了清嗓子,也不知该不该问,几番犹豫之下,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师弟,这人是......” 他打量的目光落在那团锦被上。 路望寒敛着唇,摇头笑道:“我也不清楚呢。”他朝着谢无祈屋子的方向看了眼,才慢悠悠继续道:“大师兄只说让我将人先带到隔壁,至于说旁的,你们若是好奇,便只能问大师兄了。” 说着,他又挤眉弄眼凑近方惠,小声道:“方师兄,若你真同大师兄问出什么记得同我说说,毕竟我也很好奇呢。” 方惠一惊,打量的视线倏地收回。 问大师兄? 他哪有那个胆子! 只稍想想,都足矣惊出人一身冷汗。 大师兄身为执法阁执事,向来只有他盘问弟子的情况,哪有人敢去问他什么,还是这种私事 ......方惠连想都不敢多想。 * 郁晚醒来,就发现自己从头到尾被裹在一床锦被里。 探出头,就见远处围站着一群人,时不时朝她张望过来,又一副不敢靠近的模样。 再眨眼,视线中央陡然闯入一张脸。 与谢无祈少年面容,但言行处处透露出沉稳自持的端方之态不同,面前之人无论从装束还是面容,亦或是举手投足,都更有少年气。 他的眸色是浅淡的琥珀色,不似谢无祈那般黑的浓稠而令人倍感压抑,反而有一种亮色,尤似被繁星点缀。 随着他倾身靠近郁晚的动作,高束的马尾从耳侧滑落,荡在肩头,发尾微微卷翘着,像一株晃动的、勾人采撷的狗尾巴草。 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郁晚的轮廓,他盯了半晌,然后眼角慢慢完成一轮月牙,“你醒了。” 郁晚点了点头,随着她的动作,眼前人影氤氲,逐渐乱作一团。 她捂着额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头晕眼花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很久,脑海中纷杂的光影就被一缕清新的气息冲刷干净。 远处传来几阵吸气声。 他们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无奈屋子就这么大,郁晚只要听力正常,便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交谈之声。 “小师弟怎么擅自动用灵力?若是让大师兄知晓,定是要罚他!” “你小声些吧!” “别紧张。”头顶落下含笑的声音,“你昨日撞到了头,今日醒来难免不适,深呼吸几次试试,看有没有好些。” 郁晚照做,依着对方的节奏缓缓吐纳气息,果然不再有眩晕之感。 “多谢。”她笑着道谢。 路望寒笑眯眯应下,收回按在郁晚额头的指尖,“小事,不足挂齿。” 郁晚浅笑,没再接话。她不清楚对方身份,只能凭他的一身打扮认出他应当也是天剑宗弟子,且比身后那群人位份高些。 因为他腰间挂了一块玉牌,那是天剑宗各峰长老亲传弟子才可佩戴之物。 注意到郁晚的打量,路望寒的指尖挑起腰间的玉牌,嘴角漫出笑意,“姑娘既然醒了,可否告知我姑娘名讳,家住何处?还有......昨日你在我大师兄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远处再度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见郁晚不吭声,路望寒先自报家门:“我叫路望寒,同昨日救你的谢无祈一样,也是天剑宗弟子。” 郁晚依旧沉默着没说话。 她现在的身份是流落至镇上的孤女,无依无靠 ,无父无母,若要介绍也简单的很,可她不准备就这么说。 直接说她是凡人孤女,倒不如拿孤女的身份来做文章。 想一个理由,让这些人不得不暂时留下她。 最合适的,似乎就是失忆。 若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些人总不好赶她走。 思及此,郁晚茫然的眨了眨眼。 她的长相本就十分清纯无害,虽没有美到我见犹怜的程度,但温温婉婉也很招人。更别说她还生了一双撩人于无形的眸子,眼波婉转,魅而不俗,欲而不艳,给她寡淡的长相恰到好处添了几分怜人的惑色。 此时她戏精上身,刻意咬着唇,扮西子捧心状,话音轻似呢喃:“什么都不记得……” 路望寒脸上露出些许讶异,“你失忆了?” 郁晚点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