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花鹤初果然就是个怪人。 「别看了,这里也就这样,顶多晚上开了灯会好看一点。」 「是,那天晚上是满好看的。」 说着,盛澜又像上次那样在花鹤初身旁坐下,而她只是轻巧地睨了一眼他,便继续对着潺潺的河面发呆。 「那你在这里干嘛?」 「跟你一样啊。」 「跟我一样?」 「间得发慌呢。」 「……」 花鹤初猛地转头盯着盛澜,用最淡定的语气下杀伤力最高的结论。 盛澜觉得花鹤初说得很对,自己肯定就是太间了才会来管她的间事,所以这次他先起身离开了。 「谢谢你。」 花鹤初眼见盛澜不发一语地起身离开,也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惹他不开心了,冷不丁地就朝他道了声谢。 于是盛澜满脸微妙地因为她这句谢而回头。 「我知道裴清很担心我,所以你大概是受他所托才会来关心我,我没事,只是遇到低潮期而已,这很正常,很快就会过去了。」 这大概是盛澜听过花鹤初对自己所讲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其实花鹤初不算寡言,特别是在为工作进行沟通时,她的想法很多,也很善于表达,总是能靠着出色的口才说服剧组照着她的剧本拍摄,极少遇到需要她妥协的时候。 她对自己的创意很有坚持,但并不会让人觉得她固执而不懂变通,所以在业界她算是个值得合作的称职编剧。 但盛澜这才认知到,撇开工作后自己根本不瞭解花鹤初,原来回归生活的她是这个模样的,有点嘴毒,很慵懒,好像对周遭一切都不太上心。 不过善于观察的细心是不变的,比如花鹤初的这声谢,盛澜并不觉得自己有透露出半点有受到裴清所托的线索,却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不用谢,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盛澜明白花鹤初话里的意思,自己这是被她婉拒了。 俗话说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会有无数次。这是花鹤初在第三次见到盛澜的时候,心里唯一的感想。 盛澜如同前两次,在花鹤初身边坐下,只是这次他学起了她的模样,对着眼前的河面将眼神放空。 大概是昨晚下了场雨的缘故,今天的河水不似前几次见的那般清澈,混浊的水流偶尔夹杂着从上游冲下来的垃圾,看久了其实还挺影响心情的。 但盛澜偷偷瞥向花鹤初,她却还是雷打不动地盯着河面看,看起来丝毫不受污浊河面所影响。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是也在看吗?」 「所以才问你,有什么好看的,才能让你一直这样盯着?」 「所以说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 怪人。盛澜面瘫地别过头。 也幸亏他转回去了,才没被花鹤初旋即上扬的嘴角给气笑。 花鹤初以为自己当时的说词已经足够让盛澜领略自己的意思了,没想到他还是选择继续履行裴清的请求。 我是不是该让裴清收回他的请託?这是花鹤初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有了关心的事情。 但看着盛澜在自己这里吃瘪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还颇疗癒的,花鹤初突然间又不想联络裴清了。 「走了。」 「好。」 眼见天色暗下,晚饭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盛澜便起身打算回家,走之前还特地跟花鹤初打了声招呼。 虽然得到了她的回应,但走出几步之后,盛澜还是不太满意,于是又回过头,远远地对她进行意见反馈。 「花鹤初,跟人分开的时候,要说的不是好,而是再见。」 语毕之后,盛澜也不等花鹤初反应,甚至连她什么表情都不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反正那个小助理肯定就在某处蹲着,花鹤初的人身安全无须担忧。 花鹤初哪里晓得这其中的猫腻,只是望着盛澜瀟洒离去的頎长背影直至对方变成一个小点,才缓缓起身,走上他离开的方向回自己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