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花瞥她一眼:“嫌多?那就一两。” 孙五娘“:……” 杜金花收回视线,夹萝卜粉条吃。一个个惯的,从前一年到头尝不到肉味儿,也没见这么过不下去。 只孙五娘冤枉,很想跟陈二郎撒撒气,偏偏陈二郎到傍晚才回来。她撅着嘴,不高兴,眼泪都要掉下来。天天挥着铲子炒瓜子,她胳膊都要细了,却连口肉都吃不着。 “五娘,别伤心了。”钱碧荷轻声劝道,“我不吃,我那份给你。” 她来小日子的时候,是孙五娘帮衬她,钱碧荷记她的情。 孙五娘吸吸鼻子,说道:“我不要,我吃陈二郎、金来、银来那份。” 钱碧荷刚才还有些怜惜她,听到这句,只觉白瞎。心疼她啥哟?人家一个人吃四人份的。 杜金花听到自己小儿子和两个金孙都没肉吃,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吃不着就吃不着,顿顿管饱,还要啥?反正也没给外人吃。 傍晚的时候,好消息就来了。 “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听到陈大郎的声音,孩子们都窜出去:“爹,你回来啦!” “大伯,你带了什么好吃的?”金来和银来。 陈大郎背着高高的一担柴禾,黑压压的,将他挺拔的背脊都压弯了一些,但他老实英俊的脸上此刻满是笑容:“兔子!大伯打了一只兔子!” 他手里提着一只野兔,随着他走路而晃动着,瞧着就有分量。 “野兔!”惊呆了一瞬,孩子们都激动起来了,嗷嗷叫着跑过来,要看野兔。 “爹,兔子是死了吗?”兰兰问道,“我们能不能养它?” 陈大郎沉默了片刻,随即道:“兔子不好玩,改天爹给你抱一只小狗回来养。” “真的吗?”兰兰惊喜地道,“我可以养小狗?” 家里现在不比从前,养条狗看家护院倒是不错,陈大郎这样想着,点点头:“可以。” “哇啊!”兰兰高兴得跳起来。 金来则是吸溜着口水,说道:“大伯,我们晚上炖兔子吃吗?” “对。”陈大郎摸了一把金来的头,没忍住笑出声来,“让你大娘给你炖兔子吃。” “哦哦哦!”金来兴奋地窜出去,喊钱碧荷去了,“大娘!大伯打了兔子!” 钱碧荷当然听到了,脸上不由得露出笑意。丈夫几天前就想打兔子,终于打着了。 兰兰已经端了碗水出来:“爹,喝水。” 这贴心的闺女,陈大郎很高兴。喝完水,从怀里摸出一只野果,悄悄道:“自己拿着吃,别给人看见。” 冬天了,居然还有野果?兰兰惊喜坏了,双手接住,心口怦怦跳,用力点头:“嗯。谢谢爹!” “谢啥。读书了,都客气了。”陈大郎笑道,轻轻摸闺女的脑袋,“玩去吧。” 提着肥兔子,走到厨房门口,把柴禾卸下来,然后抓起镰刀去杀兔子。 “可惜咱们不会鞣制。”钱碧荷从厨房出来,给他递一盆温水,“不然这身兔皮还能给兰兰做个手筒。” 兰兰勤快,从小就帮衬家里,年年冻手。今年跟着宝丫儿读书,倒是注意些了,但还是冻了。钱碧荷有些心疼,叹了口气。 “要不,下次见了顾兄弟,问问他?”陈大郎道。 “不必了。”钱碧荷摇摇头,“我用棉花给她做一个吧。” 陈大郎累了一天,剥好兔子,又剁成块,就净了手进屋歇着了。兰兰悄悄走到厨房,见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