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还来得及。 余光看到林颂音不知什么时候又将车窗放了下来,两条胳膊正靠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在看什么?”他问。 林颂音没回头,“一个男的喝醉酒了,手上还拿着一瓶啤酒,撞到了一个女生,她男朋友立刻把她拉到身后,看起来准备把那个醉酒男打一顿。” 柏泽清分辨不出她的语气,只是侧目看过去。 “那不是啤酒,”他说,“是perrier的气泡水。” “诶?好像是真的。” 林颂音关上窗户,见道路拥堵,红灯漫长,随口问道:“你们男生看到这种情况会觉得哪个男的有问题?” 柏泽清看到前面的车终于向前动了,声音低沉:“都有,只是依靠武力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林颂音笑了一声。 但是说不定等他依靠法律,他对象都死了呢。 车被停在了商厦的地下停车场,林颂音走到一楼以后,停下了脚步。 “我们去外面的金街买点小吃吧,不然电影难看怎么办?” 柏泽清不喜欢小吃摊的食物,但今天是林颂音的生日,他只能选择妥协。 两人走在冬日的街道上,林颂音戴上了外套的帽子。 她不喜欢排队,看到一家章鱼小丸子的店面门口没那么多人,于是说要吃那个。 柏泽清正准备去结账,就被林颂音制止。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摊子,“你去那边给我买点梅花糕吧,我想要吃里面有料的。”她露出了一个指使人做事才会有的笑容,“这样比较节省时间嘛,你不吃的话就给我买五个。” 柏泽清盯着她,无奈地转身。 等柏泽清买好林颂音想要的梅花糕,往前走来时,几步之遥,就看到林颂音身旁站着一个男人。 个子不高,头发不算短,吹得高高的,染着红、蓝两种颜色。 柏泽清的眉心下意识地皱了皱,因为他即使只能看到林颂音的背影,也能看出她身体的僵硬。 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柏泽清走过去,一手提着弥漫着热气的糕点,另一只手虚虚地揽住林颂音的腰。 他没有看那个男人,只是微微低下头,低声问道: “怎么了?” 林颂音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那张防备的脸出现了一点松动。 柏泽清注意到她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 对面传来轻佻到讨人厌的声音。 “哟,还真傍上大款了,不错不错。” 林颂音笑了,“怎么了?是不是羡慕了?羡慕你也出去卖就好了。我们同学一场,我给你一个建议哦,金针菇没有竞争力的话,你还可以销售菊花的,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你薄利多销,总会卖出个好价钱的。” 柏泽清听着林颂音的话,他依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人,只是原本虚揽的手也渐渐收紧。 林颂音说完话以后,自觉已经发泄了那点恶心的情绪,她也不想让柏泽清继续听,于是拿上章鱼小丸子后,就环住柏泽清的胳膊。 “我们走吧。” “那个人是谁?”柏泽清被她拉着往前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同时也放慢了脚下的步伐。 林颂音发现她拉都拉不动他后,忽然像是失去了力气。 她平常就觉得江市好小,总是会遇到一些同学,但是今天是她的生日,为什么要遇到那个恶心的人? “如果你是想要教训我言语粗俗,让你丢人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自己一个人玩也可以很开心。” 她说着话,就要把柏泽清手里的梅花糕接过来。 柏泽清注视着她,将手抬高,再开口时声音近乎呢喃:“你以为,我有教训人的爱好么?” 林颂音抬眼看了一下他,又把头偏过去:“谁知道?” 柏泽清依然留意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目光阴鸷。 “我只想知道,他对你做过些什么。” 林颂音其实不爱回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她揪着的手指,犹豫着说:“他是我的初中同学,叫历正,那个时候追过我,总是跟着我回家,我没有接受他,他就跟别人说了我很多坏话,还给我起外号。”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过往令她倍感煎熬的回忆,“男人小肚鸡肠起来比什么人都恶毒。” 柏泽清没有反驳,只是问:“什么外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