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额头上落下一只大掌。 这个手掌不同于妈妈的,很宽大,也很温热。随后,柏泽清动作很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很久没有人这样摸她的头了,林颂音感到喉咙传来一阵涩意,她有点想妈妈了。 “抱歉,不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看你从前写的作文。”柏泽清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她,许久才出声。 他的声音难得有些温柔,温柔到林颂音忍不住想要看他。 她仰起头,就看到柏泽清膝盖微弯,半蹲在她的面前。 对上柏泽清深邃的目光,林颂音只觉得他的目光里有她理解不了的东西。 她想说点什么,说不需要你可怜我,我没有爸爸也过得很好,但她试着张嘴,发现喉咙的酸胀感让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柏泽清的手依旧停留在她的额前,林颂音就这样无声地凝视着他。 “我笑,是因为,西瓜不需要用衣服挡住,淋湿也没关系,擦一擦就好。”柏泽清轻声说道。 林颂音就这样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最后,她也只是躲避着他的目光,别扭地说:“老师和我说过了,我早就知道了,后来我再写就写给我买炸酱面了。” “嗯,那很好,”柏泽清轻笑着点了一下头,“你长大了。” 林颂音因为他的话抬眼看向他,四目相对,没有人再说话了。 空气中寂静无声,柏泽清注视着她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在想要伸手去拭一拭那里面是否盛着泪水时,他突然危险地想起林颂音说的话。 或许林颂音说得没错,他待所有人都温和,这看似很好,只是无差别的温和,实则是一种冷漠。 她不该是那个特例的。 第10章 柏拉图 许久,在林颂音茫然的目光中,柏泽清回神一般错开视线。 他低垂着眼帘,看着地上被林颂音已经揉成团的纸团。 “要扔掉么?”他指着那里低声问道。 林颂音本来还在用探寻的眼神看着他,这时愣愣地点点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从柏泽清的眼里看不到一点嘲讽呢?她以为他一定会笑她的。 明明不久前,从柏泽清在御林别墅里见到她起,他就是高高在上的。 她一点也搞不懂。 柏泽清没再说话,只是将地上的纸团执起,掷进了林颂音身后的垃圾桶。 柏泽清站起身后,将仍蹲在地上的林颂音也拉了起来。 只有短短两秒钟的接触,他的掌心和她隔着衣服的手腕。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这个许久没有人打扫的布满灰尘的狭小客厅内,没有人说话。 林颂音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做点什么,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柏泽清后,又低头去摸自己有点皱的羽绒服。 “户口本找到了?” 头顶传来柏泽清低沉的声音。 “找到了。” 林颂音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也可以有这样心平气和的对话。 真奇怪。 林颂音吸了吸鼻子,都怪柏泽清,好好的为什么要摸她的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洗手? 放在以往,她一定要针对他洗没洗手这个问题为难他一下,只是等林颂音垂下视线,盯着柏泽清骨节分明的手掌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柏泽清定的机票出发日期在12月4日。 林颂音是在12月2日下午拿到去法国的护照,那天柏泽清似乎申请了加急,效率果然超出她的预期。 她将薄薄的护照本在手里翻了好一阵,发现去法国的签证果然也已经办下来了。林颂音都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柏泽清怎么做到的? 她现在收到了护照,要和柏泽清说一声吗? 林颂音还记得,那天柏泽清在带着她办完各项事宜后,开车将她送回家时,似乎嘱咐她,收到护照记得告诉他。 想到这里,林颂音又回想起那天下午两个人在车厢内,明明已经到御林别墅门口,柏泽清也没有打开车锁。 “接下来的几天,我要处理一些事,暂时不会过来这里。” “哦。” 他顿了片刻后,继续说,“行李不用准备太多,到那里买都可以,你这几天不要乱出门,好好上课。” 柏泽清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 林颂音揪着自己羽绒服上冒出来的细小羽毛,不知道柏泽清在扮演她监护人的这条路上怎么越发入戏了。 她小声嘟哝着:“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而且,你前几天没来这里,我晚上也没有乱跑啊。” “那很好,不然会让刘妈担心。” 林颂音撇了撇嘴,“知道。” “你的护照办好后会直接寄给我,因为还需要办理签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