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萝心里安心,又有意听笑话,问起昨夜的事来,平姨娘不欲多言,但也知一家人瞒不过去,便道:“老爷是军营里待惯的,行事不免有些粗枝大叶,这才闹得有些大了,但还好。夫人与二姑娘仍旧关着禁闭,等过会儿妾带些伤药过去看一看,也就好了。” 桑萝道:“姨娘事情忙碌,不如让我去送药吧。” 平姨娘定睛看了会儿她,道:“也无妨。” 桑萝便去了关着徐氏的院子,因她昨夜故意走漏风声,桑芙也跑出来闹了闹,此时倒和徐氏关在一处,抱在一起哭呢。 桑萝进去时,娘两个脸上都有伤痕,看着好不可怜。 徐氏见是她进来,斗败的母鸡又竖起了羽毛:“是你这个小畜生撺掇的老爷来算计我的嫁妆,是不是?还故意让阿芙也参与进来,你好毒的计策。” 桑萝偏头看着屋里几乎被砸回的陈设,光秃秃的不说,桌凳还七扭八歪的,活像战场狼藉。 桑萝道:“这场景不知道母亲和妹妹可眼熟?当年,你们便是这样冷眼看着哭闹不止的我被关进了秋月院里。委屈?不公?我不过是让我受的苦再请你们品了一遍,不必谢我。” 桑芙道:“你算计母亲,你这个不孝女,等我出去了,我一定把你所作所为之事宣扬开来,让所有人都看不起你。” 桑萝道:“那我等着了,只是希望母亲走后,你还能如从前那般,可以自由出入各个宴会场所。” 徐氏的脸色一白,桑芙还不明白,道:“我是桑家的二姑娘,我自然可以自由出入各个宴会场所,便是我不去,她们也会三请四请,你个没眼界的东西,你当然不懂……” “阿芙!” 从未遭过徐氏当头一喝的桑芙短暂发愣后,很快便觉得委屈起来:“母亲……” 徐氏被休弃,这家就没了主母,主母之间的聚会自然不会来请平姨娘,也就是说,如果桑萝要出入宴会被什么贵妇人看中的话,也只剩下桑萝可以带她去了。 其实但凡桑至会对儿女上心点,桑萝都不是徐氏走投无路后唯一的选择,可事实就是,徐氏永远不敢把桑芙的下半生指望押在桑至身上。 “阿……萝……”徐氏磕磕绊绊地叫着,只觉声音都在颤,别扭极了,桑芙不解地揪住她的袖子。 桑萝笑了一下。 徐氏再厚起了点脸皮:“阿萝。” 桑萝道:“现在,母亲告诉我,家母的嫁妆是不是被母亲侵占了?昨晚父亲拿回来的那些,是不是母亲用来赔给我的嫁妆?我拿到手的嫁妆是不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涉诉的可能?” 桑芙一听就愤怒:“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拿的明明是母亲的东西,是我的东西,你……” 徐氏一把拽住她,硬生生把她拖了回来,道:“是。” 应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桑萝见目的达成,也懒得跟这对母女再纠缠下去,把药瓶往地上一放,便往外走了。 说实在的,如果桑至昨晚能把这件事漂亮的没有任何隐患地解决掉的话,桑萝根本不用今天再来见徐氏一面。 真是桑至能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 拿到嫁妆单子后,桑萝就开始盘起了嫁妆单子,之前桑萝的想法很简单,拿到手后,她就统统都卖掉,换成银票全揣兜里跑路。只是真的等嫁妆到手后,她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亡母给她留的实在是太多了,就算全换成银票,她也没法全部带走。就算能带走,身上也得带七八个袋子,属于明晃晃把‘我要跑路’标脸上的那种,很不低调。 桑萝头就开始疼起来了。 她真心觉得有时候太有钱也不是件好事。 唤月端茶进来,道:“姑娘又在看嫁妆单子了,自从这嫁妆单子到手后,姑娘再也无心其他,这不,姨娘才刚来问,陪嫁丫鬟选好了吗?” 桑萝正单手枕在脑后,躺在榻上对着嫁妆单子发愁,闻言道:“随便挑两个就是了。” 唤月道:“陪嫁丫鬟以后就是姑娘的左膀右臂了,哪能随便的。” 桑萝道:“那就漂亮的挑两个。” 唤月道:“姑娘,还是挑两个丑的吧。” 桑萝看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