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滚落,似在乞求梓渊不要走。梓渊何尝不是心痛难耐,将柜门关至严实的那一刻,看着绮若潸潸泪珠,他又为她施下了昏睡诀。 — 再见梓渊,竺渊脸上虽是欣喜却也带着怒意,显然是因为照顾幼弟不周,被父君一顿责骂,如今看着梓渊翩然向他走来,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梓渊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瞧着兄长与身后的数千天将,调笑道:“哇,竟不知为了寻我,父君竟这般大的阵仗。兄长,这是来寻我还是来押我的呀?” 竺渊没好气地瞪着梓渊道:“是为兄之错,幼弟出走三百年而不知,如今父君罚我寻回你便去思过殿领十五醒神鞭,你还是速速随我回天宫吧。” 梓渊闻言色变,十五醒神鞭,这也忒重了。“敢问兄长,那父君打算怎样罚我?若也是十五醒神鞭的话,不如兄长装作今日没看到我?” 竺渊浅浅睥了梓渊一眼,道:“这醒神鞭我受得,你却受不得是何道理?再说了,我挨这十五鞭全是因为你!岂能再让你逃脱!” 梓渊瘪嘴道:“兄长不是还为青珏兄长挨过鞭子嘛。自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小弟从未挨过,怕性命不保呀!” 竺渊怒道:“莫要逼我动粗!父君不会为难你的!” 梓渊看着自己被兄长钳住的双手道:“嗯,他只会为难你。” 竺渊无奈看着幼弟,又回头望了望那间客栈,幼弟如此,为兄又能如何? — 灵霄殿内,没有梓渊所想的众仙而立,只有年迈的父君和他的兄长,想来父君之意是此事不可外传。 天君看着自己的儿子总算是完好无缺,心中的怒意也消去大半。 “去了哪里?”声色沉闷不失威仪,却也透着父亲对儿子的丝丝关爱。 梓渊颔首揖礼道:“回父君,下凡游历了一番。” 天君闻之,剑眉紧蹙,道:“你不过七千岁,连腾云之术都未精通便贸然下界,可知若是遇上魔族、妖族修为高者,你该如何自处?” 梓渊道:“这不是还没遇上嘛,再说有父君的令牌傍身,他人敢奈我何?” 天君看着无知小儿还在炫耀自己的令牌,只是一眼,那令牌便自动归位,回到他手中。 “若是当真知晓你身份,有意胁你来与我天族谈条件,这令牌于你而言只是祸害。” 此事梓渊早已想过,是以这令牌他从未让人看过,包括绮若。但父君所言,他也不必为自己辩驳,只深深再揖一礼,道:“孩儿知错,但凭责罚。” 天君摆手道:“罢了,既已平安归来,便不可再肆意妄为,好生跟着你几位兄长修习,莫要生出事端。” 梓渊全然没想到父君这么容易便放过自己,瞬间有些心疼要挨十五醒神鞭的兄长了。然而,他此时的胆也肥了起来,想到绮若还在凡间,便想求一求父君,将绮若接上天宫,助她修行。 “父君。孩儿有一事相求。” 天君浅浅抬眸,目深似海,静静看着梓渊,道:“何事?” 梓渊强压着激动,道:“孩儿在凡间结识一友,虽是蛇妖却是心思纯良,儿子想将她带回九重天,与她同修,助她成仙。” 语落,竺渊面色煞白,他在带走梓渊的时候确然知晓那客栈内还藏着一只妖,且那妖周身尽是梓渊气息。可幼弟想要将其隐瞒,为兄自是要助他一二的。不承想他此刻竟因父君不忍责罚于他而提出这般大胆的要求,竺渊不觉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天君神色未变,只是那原本深邃的眸子此刻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了,只浅声道:“此事再议,你且退下吧。” 不知梓渊是傻还是魔怔了,竟道:“父君若不应允孩儿,孩儿便在此长跪不起!” 天君眼中杀意一闪而逝,起身便走,只留下一句,“随意。” 竺渊不住摇头,随着父君而去,终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自己也只得因管教幼弟失职而承下了那十五醒神鞭,七日下不得床。 梓渊这厢才跪了三日,就将天君的心跪软了。看着执迷不悟的儿子,他道:“本君此生也不求你能与几位兄长一样,只求你能平安渡过飞升上神之劫便可。霖夕宫现下空着,只需你禁足此地潜心修行三百年,为父便许了你的心愿,将那小蛇妖接到天宫助她修行。” 梓渊觉得自己不过禁足三百年便能换来绮若仙途,自是极好的,在三跪九叩谢过父君大恩后,便一路跑着进了霖夕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