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痒。 痒得让人心慌,痒得让人不知所措。 她娇滴滴推开他。 “别闹了,陆哥哥,吟儿饿了。呀,陆哥哥是不是也没吃?怪我,我都没注意到呢!” 苏吟儿端起另一个金色的空碗,殷切地给陆满庭盛了碗米饭,笑着递给他。 陆满庭没接,从怀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白色棉袜,半蹲在她跟前,轻柔地替她穿上后,才坐下来陪着她一起用膳。 “夜里湿气重,吟儿莫要光脚。” “晓得的,”苏吟儿给陆满庭夹了片青笋,笑道,“吟儿现在比从前好了许多,没那么容易染风寒的。” 陆满庭幽幽地瞧了她一眼,放下碗筷,取了张织荷花的绢子轻拭唇角,状似不经意间地提及。 “整晚不睡也受得住?” “那可不行,怎能不睡......” 苏吟顿住了,隐约意识到陆哥哥话中的深意。她红着耳尖,咬着筷箸不知该不该放,诱人的脸颊泛着稚嫩的青色。 她低垂着卷翘的长睫,不敢瞧陆哥哥渐渐炽热的眼神,只娇怯怯地答他。 “妻室当取悦夫君,吟儿,吟儿会配合的。” 她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的,似可口的樱桃,似勾人的妖孽,那任他欺、任他怜的娇媚模样,让他有一种冲动,一种将她狠狠撕裂的冲动。 他强压下心底咆哮的狂兽,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吟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 书房的石壁上,有一排典雅的书柜。书柜的第三层最左边,斜放着一本《史书鉴》。 这本书拿不起来,只是一个机关的装饰品。 陆满庭将《史书鉴》换了个方向,典雅的书柜从中间分开,露出一道暗门。暗门的背后是一条长长的隧道。 隧道里没有盏灯,很黑,完全看不清周遭的事物,只隐约感受到地上凸凹不平,有大小不一的小石子。有暖风从前方飘过来,不冷。 苏吟儿怕黑,缩在陆满庭的怀里不敢细瞧。陆满庭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莫怕,很快就到了。” 隧道的尽头,是一栋别致典雅的小院落。 小院落不大,和她的浅月阁差不多大小,掩映在盛放的腊梅花间,被外头高大的殿宇遮得严实。 苏吟儿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好奇道。 “陆哥哥,这儿和我的浅月阁好像!你看,庭院里假山的位置、长廊下的葡萄架,还有这儿,这儿......简直一模一样呢!” 陆满庭深邃的眸底荡漾着笑意,没解释,推开西厢房的门。 西厢房是一间佛堂,却又和普通的佛堂不一样。 一尊欢喜佛立在正前方。 这尊金色的欢喜佛来自漠北边疆,不是大庸国信奉的神。 欢喜佛由未着寸缕的男女合抱,采用的是交i欢的姿势。佛像有十四个手臂,男者盘腿而坐,女者面向男者、坐在他的左腿之上,与他相拥相吻。 苏吟儿才瞧了一眼,桃腮就火辣辣的,忙别过脸,不敢细看。 欢喜佛的前面,没有供奉的桌案、没有燃烧的香炉,唯有七个褐色的酒坛。 酒坛很大,需得好几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排成排。 酒坛没有酒盖,里面装满了透明的美酒,浓烈的酒香伴着屋外的腊梅花香萦绕不断。 陆满庭单指扣了扣第一个酒坛,轻轻的,似没用什么力道,却听见“砰”地一声,酒坛四分五裂,碎成细小的瓦片,美酒倾泻而出。 苏吟儿忙跳到一侧,才堪堪躲过漫来的美酒。 陆哥哥这一招她见过,在祭祖的时候,他就是用这一招,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取了几十人的性命。 苏吟儿纯真的眸望向陆满庭,好奇极了。 陆满庭抚过剩下的六个酒坛,极慢地在佛堂里走了一圈,似在回忆什么。那幽邃的眸子望向高高在上的欢喜佛,不带一丁点的杂念,视线一点一点涣散。 他缓缓闭上眼,静默着,半晌后才睁眼,声音暗沉。 “我习了一种秘术,能杀人于无形。” 这种秘术叫“脱欢”,是漠北边疆近乎绝迹的修习之术。 要想习得此法,得摈弃所有的乐趣、苦苦练上五年,忍受地狱般的非人折磨才能有所成。 这个过程十分地漫长,期间不能动任何的妄念,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欲。 他背对苏吟儿,取过一只酒壶,从酒坛里舀了一壶美酒,优雅地洒在欢喜佛的前面。 “我们门派信奉欢喜佛,常以美酒祭奠欢喜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