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道:“上回隔壁金先生给咱们把许南笙的信送来,我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去,要是旁人肯定随手就撕了扔了。所以我想着给人家送盘饺子吃。” “待会儿我去。”赵南连摸了摸她的肚子,怜惜道,“你就在家待着,我看你出门就害怕。” “好的,我听我先生的。” 赵南连三两口吃了饺子就去隔壁。金毓侠听到是赵南连的声音很是高兴,想请赵南连进屋吃点什么,赵南连推辞说妻子还在家。金毓侠忽然问道:“赵先生以前是不是唱京戏的?” 赵南连摇头笑道:“不是不是,我是曲艺班子出身,以前学过相声。也在街头摆过地摊。” “难怪难怪,那天早晨我听见赵先生在院子里唱戏,您的嗓音可真好。”金毓侠又道,“年后要不携妻子来坐会儿?我一直很喜欢曲艺,可惜是个跑腿儿的命,嗓子也不好,学不会。我一听您吊嗓子,心里就激动起来。” 赵南连忙道:“成,若是有空,我一定登门拜访。” 月宜其实明白赵南连在想什么,他喜欢曲艺,有时候没事了,就会给月宜说单口相声,又或者逗弄着月宜做自己的捧哏,一唱一和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大宅院,和师兄弟们天还不亮便起床学艺。她的明朗少年很阳光,只是他把自己最快乐的一面都展示给了自己,那些惆怅事全都压在心底。 可没关系,他不说,她也懂。 月宜抬起手,摸了摸赵南连的脑袋,他最近忙于家务事,自己又身怀六甲,赵南连白日里去村头把月宜家里荒废的农田拾掇了出来,种了点粮食和蔬菜,偶尔交到城里去卖,头发都来不及打理,密密实实的乌黑青丝长长了不少,额前的碎发不知不觉中遮挡住了眼睫,在床上低着头俯视自己的时候,很是性感。 他正在喝饺子汤,端详着月宜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嘛?” 月宜戳了戳他的小酒窝,笑盈盈得,温暖地说:“觉得很幸福。” 赵南连勾着她的腰,手上稍稍用力,轻轻一带,让她稳稳地落座在自己膝头。小媳妇儿有了身孕,他现在很仔细,不能再像以前似的胡乱嬉闹、没轻没重。 “怎么突然这么说?”赵南连摸了摸月宜玉润的小脸儿,很软,还热呼呼得。 “就是感觉到的啊,我家先生什么都会做,包的饺子也别外头商贩卖得好吃。而且还会照顾人,还会给我说相声、唱大鼓听,让我开心。所以觉得很幸福啊。”月宜掰着手指开开心心地称赞着。 赵南连莞尔一笑,捏着她的鼻子,等着月宜红了脸才松开,双手环抱着她,下巴搁在月宜头顶温言道:“这都算啥,我娶了你,做这些事儿不是应该的嘛?你说我好,我媳妇儿也好啊,十里八村,哪里有比得上我媳妇儿的。我从小到大做梦都没想过能娶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儿,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自己要打一辈子光棍呢,” “哎呀,果然是说相声的,说的啊比唱的好听。”月宜取笑着。 初五那天,赵南连和月宜拿了一些自己做的小点心去了隔壁金先生家中做客。金先生是做家具生意的,不过被战事影响,最近比较清闲,金先生便在家里宅着。听得是隔壁的邻居,金先生连忙迎了两人进来。 “快请进,去里面坐着,里面暖和。”金先生是一个人独处,屋子里窗明几净,和从前那群大宅院学艺弟子在的时候天壤之别。赵南连进入熟悉的屋内,眼底又微微有些热,但是心里没有从前那样惦念,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散落天涯海角的各位师兄弟们都能有好的归宿。 “这房子太大,我一个人住着也没意思,左右邻里认识的人不多,难得有人来做客,我去给你们备茶。”金先生高兴地招呼着。 “不用了,我们喝点水就行。”赵南连笑道。 金先生望着月宜微微隆起的小腹,恭喜说:“原来赵太太不常出门是因为有喜了,在这里给赵太太道喜。” 月宜赶紧起身道谢,又将自己和赵南连准备的点心递给金先生。 金先生笑得合不拢嘴:“不怕和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