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落里忙碌着什么。 他觑着白敬山屋里黑漆漆得,于是大着胆子轻喊了一声:“白月宜。” 月宜蓦然回眸,见着是赵南连,觑了一眼屋内,这才蹑手蹑脚地来到墙根下仰着脑袋问:“你怎么来了?你师傅有没有打你?” “嗨,打我那是家常便饭,一天不打我还难受呢。你呢?你爹教训你了?打你了没?”赵南连着急地问。 “没有,我爹不打人,但是让我在院子里抄书,抄不完不许睡觉。”月宜回身指了指石桌子上头的书本。 赵南连舒了口气,悬着的心落在实地,庆幸道:“我还在想你会不会也被你爹按在长凳上狠狠来一顿鞭打。原来是抄书,这简单多了。” “简单……那你来替我抄啊。”月宜扁着嘴,甩了甩酸疼的手腕嘟囔着,“我抄的手都要废了。你还幸灾乐祸。” “我哪儿幸灾乐祸了?”赵南连挠挠头,无措地说,“我写字不好看,这也不能帮到你啊。”他又想了想,将身上的棉袄脱下来扔到月宜怀中:“多穿点,晚上冷,小心伤风。”月宜听话地穿上,一抬头,小男孩儿已经大着胆子麻利地翻过墙来,身子一矮跳落在地面。月宜吓了一跳,忙压低声音说:“我爹要是看见肯定会打死你。” “你爹睡着了,怕啥。我陪你抄书。”赵南连笑道。 月宜也想和他一起,于是一并回到石桌前。赵南连对文字类的东西一点都提不起兴趣,看了会儿就开始犯迷糊,脑袋一点一点的,月宜扁着嘴用毛笔尾端在他脸上碰了碰。赵南连立刻惊醒询问道:“咋了?写完了?” “累得慌。”月宜委屈地说。 赵南连只好拉过她的手腕仔细瞧着,太过纤细的手腕,翠竹一般,自己要是使劲一捏,估计就能给折断:“你爹这是虐待你不给你饭吃吗?你咋这么瘦?” “不知道。就是长不胖。”月宜道。 赵南连不再多说,手指稍稍用力捋过月宜的手腕,这般力度的确让酸疼的手腕缓解了不少。赵南连捋了好一会儿,想起来集市上握着她的手,细皮嫩肉的,热乎乎的很舒服,心下便不舍得放开:“还有多少?” “两页。” “那不就要大功告成了。”赵南连捏捏她的柔荑,比她还要兴奋。 月宜打了几个哈欠说:“那你松手吧,我赶紧写完好回去睡觉,可困死我了。” 赵南连依依不舍地松了手,以手支颐静静等她抄写完成。 月宜字迹清秀规整,十分好看,赵南连和她一起整理好,问道:“你是不是以后不能出来玩了啊?” “我爹不让我和你们接触。”月宜叹道。 “我师父也这么说。为什么大家都不让咱俩一起玩呢?伤脑筋。”赵南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月宜比他还小,更是不懂,只得说:“你还说要请我吃栗子糕呢,这下子估计是悬了。我爹说要是发现我再偷偷溜出去,就要打断我的腿。我害怕。” “那这样,我去买了然后从墙上给你递过来不就成了。” “也成,只是可惜不能去外头玩。” 赵南连笑着,两颗小虎牙映在月光中:“等咱们大了,你爹就能让你出去了。” 寒来暑往间,无可奈何繁花落去,似曾相识雨燕归来,大宅院里的小男孩儿却已经抽条似得有了少年人的轮廓。身上的衣服换得越来越快,不得不捡了师兄的衣服缝缝补补换上,那些小的穿不了的则留给更小的师弟们。赵南连最近在外面找了个活儿,正是盛夏时分,不少游客争先恐后想要坐船在清如碧玉的湖面上游玩,湖心里的白莲花一碰连着一捧,像是皑皑白雪盛开在湖面,煞是好看。 游艇的老板人手不足,只得到处招工,赵南连觑见贴纸,便自告奋勇地去报名。 这几年麒麟社能招来的学徒越来越少,师傅的身子一天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