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还给我。” 赵南连挠了挠不长寸草的脑袋:“还是还给你吧,这个小罐子我看着很贵重,不适合我。” 月宜说:“我也不知道贵重不贵重,但是送人了就不好再要回来了。” 赵南连见此不再强求,攥着小罐子,掌心漫出腻腻的汗水:“那……谢谢你。” 月宜说了句“稍等”,匆匆回到屋里,旋而拿了一个油纸包出来塞到赵南连手中:“我爹托人给我捎的,金丝糕,你快尝尝,要热乎乎的好吃。” “金丝糕?”赵南连惊喜地说,“我小时候去过一趟北京,瞧见过这玩意,当时我们都称呼它是萨其马。可惜……没吃过。”他打开油纸包,看到油亮亮、金灿灿的金丝糕,香气扑鼻,顿时肚子里咕噜噜得叫,早上就吃了点贴饼子咸菜,当时觉得吃饱了,现在才知道还能再塞进去一头猪。 可惜,好久没吃着猪肉了…… “萨其马?”月宜眨眨眼,不明所以。 “满人的话。” 月宜惊异地望着赵南连:“你还会说满语?你是满人吗?” “我是汉人,我小时候被卖给一老王爷家里的厨子做儿子,那老头子天天念叨他们八旗子弟如何如何,耳濡目染,跟着学了几句。”赵南连轻描淡写地说。 月宜心里却有些同情他,没想到他小时候身世这么可怜:“那你快吃点吧。” “太贵重了……”赵南连闻了闻,依依不舍,还是不好意思吃掉。 月宜却掩上门说:“那我们一人一半,你不是说邀请我听你说相声吗?你说给我听,然后我请你吃金丝糕,扯平了啊。” 赵南连脸上一红:“我现在还说不好呢。” “没关系。”月宜也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托腮,依依望着赵南连,一脸期待的小表情。 赵南连寻思了半天,好不容易想起来一段,叽里咕噜讲了一通,奈何当时没仔细学,说得颠三倒四,月宜也不懂,还听得津津有味,有趣之处笑得花枝乱颤。 “我以后好好学,再说给你听。”赵南连结束了,坐到她身旁,含着歉意说。 “嗯,好的。”月宜又将金丝糕递给他,“现在可以吃了。” 赵南连是第一吃这样精致的点心,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小口小口吃,他想多记住一些味道,人这一辈子处于乱世之中,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闭眼前再吃到一次金丝糕。 今朝有酒今朝醉,赵南连年岁小,却明白这道理。 月宜见他一开始还仔仔细细,不一会儿就狼吞虎咽,于是便将剩下几块儿也递过去,小男孩儿连忙摆摆手说:“不吃了。真的不吃了。” “没事儿的。” 赵南连却道:“我师傅说过,吃东西绝对不能一次吃干净,否则这一辈子都是穷苦命。” 月宜莞尔一笑,便收起金丝糕,笑盈盈地说:“那你下次来我再请你吃。” 赵南连擦了擦嘴上的残渣,意犹未尽地说:“你人真好。我还以为你会和你爹一样,凶巴巴得呢。” 月宜闻言,故意板起脸庞,可惜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儿怎么看都是洋娃娃的姿态,一点都不吓人。赵南连哈哈笑起来,抬手想要掐一把,可惜手指举到空中最后还是收了回来:“傻妞。” “你才是。” 赵南连做了个鬼脸儿,刚要继续聊天,却听到院子里声音消停了些,只得说:“我得回去了,被师傅发现我又偷懒,说不准又是一顿打。” 月宜也跟着紧张起来:“那你快去用功。我也要去做功课,我爹布置的书我还没读完呢。” “女夫子再见。”赵南连轻快地吹了一声口哨跑远了。 老师傅已经教训完了几个最小的弟子,冷不丁一回头,瞧见赵南连咧着嘴儿笑得慧黠,不由沉下声怒道:“又去哪儿了?” 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