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退学。”时归远笑容浅淡,声音却很轻快,和时蕾惶然低沉的模样形成对比。 郑言辛端详着时归远的神态,小声问:“你不难过吗?” “难过。那毕竟是我的父亲,而且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我造成的。”时归远擦了擦手,转身面对郑言辛,继续说,“可是我不后悔。” “你会千夫所指的。” “那又如何呢?” 郑言辛无言以对,只好说:“那,祝美女那里,你是怎么打算的?你们是兄妹,在国内是不可能结婚的。” “月宜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与这件事毫无关系。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一直是我在主动,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我半哄骗着她接受了我。只要她愿意走下去,我就不放手。国内结不了婚那就去国外,世间之大,总有容身之处。再说,只要彼此相爱,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呢?” 郑言辛沉思片刻,肃然道:“那如果有孩子……” “这些事情我都考虑过。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也了解我,我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时归远转身面对他,静然说着,“你在帝都,有空和蓝沁婷也帮我看望一下月宜,我最近回不去,希望她不要胡思乱想,学业为重。” 郑言辛应下,心中总也有些沉甸甸得。 时归远是在大四的十月份重新回到校园,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已经因为别的事情而淡去,再加上同级的学生们早已经毕业,他和师弟师妹非常陌生,无人再去关心时归远家庭的那些事情。月宜提前就等在他的教学楼外,她刚刚从异地实习回来,一年没见,乍然相遇,月宜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中百转千回,急急地跑过去抱着时归远,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已经欲语泪先流。 时归远也不在意旁边是否有人看着,一手按住她的脑后,一手环着她的腰肢,温柔地说:“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 从前租住的小屋,房东因为时归远的事情而拒绝继续租给他,月宜这是自己又去寻了一处,不过这回是合租,她租的主卧,有独立的卫生间和阳台。合租室友不在,月宜领着时归远进屋卧室,掩上门,然后再次扑到他怀里啜泣道:“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了……” 轻暖的日光透过月宜房间内的窗纱缓缓渗入,仿佛月宜最爱的三色堇花瓣片片散入屋内,带着少女宛然馨香,瞬间就让时归远的一颗心化成了蜜。“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么会?”他柔声说着,“乖,让我看看你,之前只能看到照片,现在终于可以看到本人了。哥很想你。” “我也想你。”月宜缓了口气,忐忑地询问,“爸爸他好点了吗?” “还那样。中风偏瘫不可能痊愈,只能一点一点通过锻炼有所恢复。我妈经常陪他下楼散步,强迫他在体育场上锻炼走路,最近有了些起色。至于说话……还是那样含含糊糊得。”时归远娓娓道来。 月宜默了默说:“我总想着去看看爸爸,可你妈妈在家,我不敢去。”她清晰地记得时蕾对她的咒骂,那凶狠的眼神仿佛是要将她撕碎吃入腹中。 “不必去了。我妈看到你只有愤怒,我不想你难过。” 月宜抬眸,静静望着时归远,他还是从前那个温润挺拔的少年,可惜清瘦了许多,下巴上也生出一些青髭。月宜心有不舍,也知道时归远这一年并不好过:“你还回去吗?” 时归远摇摇头,微笑说:“不回去了。我妈妈不想看到我。”时蕾多次逼迫他和月宜分手,可时归远不肯丝毫退让,回校的前一天,时蕾又不停地咒骂月宜,时归远跪在她面前,将所有的错与罪都揽在自己身上,他跪了一天一晚上,时蕾仍旧不肯同意他与月宜的事情,也无法原谅他对祝玮做的一切。 他离开的时候,时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朝着眼前的电视屏幕,眼神空洞,冷冷地开口:“你如果不肯和那个小荡妇分手,那你今天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未来我不会再见你,也不会给你一分钱。我和你从此没有任何关系。” 时归远将钥匙扣上家中的钥匙解下,又把时蕾和祝玮给自己办理的银行卡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