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归远害怕月宜的外公外婆发现,于是也没给她打电话,而是发了信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得,最后时归远还是忍不住说:“可以语音吗,你可以不说话,戴上耳机,听我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 月宜同意,于是她打字,时归远在那边莞尔回应:“我爸爸刚才还给我打电话问我在q市有没有着凉,这几天q市都在下雨。我还是头一次欺骗他们,心里跳的很快。好在郑言辛确实去了q市,不会穿帮。” 你爸爸是几点给你打的电话?月宜问他。 时归远老老实实说了几分几秒,以为月宜只是随意询问。 可是月宜听了之后,眉眼之间平添一份失落,爸爸关心得首先是时归远,其次才是自己,估计那通电话只是祝玮打完之后忽然联想到还有个女儿所以才拨过来的。她还得感谢时归远,没有他,祝玮都不一定记得自己。时归远能很敏锐地感觉到月宜情绪的起伏,缓了口气,他试探着问她:“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一点点。 “我说错话了?” 感觉你爸爸对你真好。 时归远记得月宜妈妈去世,而她自己总是和父亲闹别扭,想来是自己在她眼前说爸爸如何惦记自己而惹她觉得难过:“月宜,我对你好,只要我在,我永远对你好。” 月宜叹了口气,刚想回复,却听到外婆在外面喊她:“阿月,你的桂圆红枣粥好了,我放在桌子上,你记得喝,喝完在睡觉。” “马上来!”月宜扬声,然后伏在床上给时归远俏皮地回着话:我要去吃你了,桂圆哥哥! 时归远想让月宜亲口喊一声“桂圆哥哥”,虽然这个昵称很幼稚,但是时归远喜欢:“那你去喝吧,我也想睡觉了,明天下午我去找你。你定时间。” 到了第二天下午,时归远早早就从民宿出发。月宜透过半开的窗户和他招了招手,时归远莞尔一笑,翻过矮墙,然后跃入月宜外婆家的小花园,月宜嘘了一声,压低音量说:“他们都睡着了,咱们就在我的房间玩。小点声好不好?” “嗯。”时归远重重点头。 他迈步进入月宜的卧室,月宜的卧室很简约,没有太多女孩子特有的装饰物,桌面上只有基本参考书和试卷,再就是一面只绣了一半的十字绣,图案是两个喜庆的卡通小人儿凑在一起傻乎乎地笑着。月宜见他正在大量那面十字绣便小声说:“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我想绣好了之后挂在墙上。” 时归远知道月宜很想念妈妈,于是拉着她的手坐在床畔,揉揉她的脑袋说:“月宜,人总是要往前看,我一直觉得怀念和后悔是人生中最无用但是最折磨人心的两种情感,你总是沉湎其中,其实会让你更难过。” 月宜想了想,觉得时归远说得有道理,她的确总是沉浸在那种失去母亲的伤痛中,尤其是看到祝玮在外又有家世,她这段时间总是心绪凄迷低落。其实,外面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蓝沁婷、郑言辛这些小伙伴、想念自己的外公外婆……甚至是眼前和自己关系微妙的时归远,总归他们都在关心、陪伴自己。于是,月宜抬起头,眼神里残留的黯然消弭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久违的生动活泼:“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让自己走出来,可能一时半会儿有些难,但是我会努力。”然后,小女孩儿娇俏地攀住他的手臂,撒娇说:“我还是喊你叔叔吧,你真的像我的长辈。叔叔好。” 时归远脸上一热,轻轻捏着她素白的手指小声道:“不许胡闹。” “叔叔。”月宜继续娇嗔着。 时归远无奈,虽然蹙起眉头,可是丝毫没有威严,再加上只能低语出声,他只得抬手捂住她的小嘴儿,一把将她囚在怀中,不让她继续调皮。 (肉稍稍晚一些,谁让月宜还把桂圆当哥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