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口气说:“月宜,爸爸看你成绩最近下滑厉害,所以才想着你是不是早恋了,如果真的有喜欢的人,也要等到大学再说恋爱的事情。” 月宜没有回头,咬着唇瓣极力隐忍说:“爸,我想外公外婆了,明天最后一天上学,我下课之后想坐车去外公外婆家里。等到7号的时候我再回来。” “月宜,爸爸没有要赶你走。” “我听说最近工厂大检修,假期也不一定休息。你应该挺忙的,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月宜很快地就整理好了并没有多少的行李,转过身时,眼圈仍然红,却没有了那些极力隐忍的泪水。她安静地对祝玮说:“爸爸,我也累了,想早点睡。晚安。” 眼前的门被轻轻掩上,祝玮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让女儿伤心了。 祝玮虽然现在是中层干部,但是他并没有很好的学历和高远的眼界,前几年他也去进修了一个本科,但也就是塞了点钱,混个文凭,实际上什么都没学到。但是他嘴甜,左右逢源,所以这些年才能升得快。可他的思想还是陈旧的那一套——女儿终归是别人家的,他与秦能晓生前为此总是争吵,他希望秦能晓可以再为自己生个儿子,但是秦能晓拒绝。 到了秦能晓去世之前的纪念,祝玮和秦能晓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感情所言,祝玮心底喜欢过秦能晓,毕竟她是曾经那样明媚的女人,可到如今,早都磨灭了。而秦能晓也在很久前就开始反思、审视这段婚姻,如果说与祝玮的婚姻唯一带给她慰藉和幸福的那就是女儿月宜。因为月宜的存在,她对待祝玮的态度一直都是平和的。 月宜要走,祝玮也没有挽留,月宜和外公外婆的感情极深,而且在l镇,月宜也有很多好朋友,比在这边自在得多。 时归远一早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月宜班级门口,月宜对上少年殷切地目光,走过去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时归远笑着问她:“今晚晚自习只上一节课,我们一起去广场吃冰激凌好不好?”他昨晚想了一晚上带月宜去哪里玩儿,似乎政府广场是个合适的地方,有杂耍得、有好吃得、还有美妙的音乐喷泉。 月宜却道:“我请假了,下午放学要回l镇,国庆都不回来了。” 时归远一怔,着急地问:“怎么这么突然?昨晚不是还说国庆要在家里写作业吗?” 月宜想着和祝玮的争执,记起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祝玮、时归远的妈妈还有时归远的存在而造成的,语调也变得生硬:“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还要和你报备吗?” 时归远说:“可你昨晚说,我是你的哥哥啊。我想如果你有事要和我说一声,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他顿了顿,引她来到人少的转角处,柔声问:“月宜,出什么事了吗?” 月宜眼神怔忡,片刻后语气也放缓了一些说:“我和爸爸有矛盾,我觉得在这里很拘束,而且我也想外公外婆了。” “l镇?” “嗯。” 时归远紧抿着唇,过了几秒,下定决心说:“我2号早上去找你好不好?正好我有一个同学家里在当地开了一家民宿,一直邀请我过去玩……” 月宜静静望着时归远,又是那样复杂包含情绪的目光,让时归远莫名地心疼。这个年纪本应该是快快乐乐,可月宜在他眼前总是走神发呆,满腹愁绪。 “随你,如果你方便就去吧。”月宜轻轻地开口,“我还要回去朗读单词,再见。” 时归远回到教室后有些心不在焉,郑言辛回眸看到身后的少年难得露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打趣道:“老时,你今天怎么也开始发呆了?是不是春心萌动在想妹子?” 时归远移开他搭在肩头的手掌,眉头依旧紧缩,手里娴熟地转着圆珠笔,可是语气里却流露出一丝鲜少的茫然:“我国庆不和你们爬山了,我想去一趟l镇。” “怎么了?” 时归远说:“没什么事,只是月宜要回去。” 郑言辛恍然大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