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坏,肯定就是狠狠地欺负自己。 又过了几日,俞谅之前来拜访。凌波夫人极为隆重地招待了这位故交之子,又见他比从前更增添了几分从容温润,心下愈发觉得他与月宜般配,言辞之间十分亲昵温柔。门下弟子交头接耳,月宜的大师姐琋茹悄悄道:“你瞧瞧,师傅那语气都恨不得现在就给小师妹办了婚事。我还从未见过师傅这么看中一个人。” 另外一名弟子低语道:“我倒觉得很一般,说句实话,这小子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算计和精明,师妹单纯,和这种人在一起还不被生吞活剥了。我认为,俞谅之还不如上回那个被捉来的小子,起码那小子看着憨厚老实些。” 琋茹哼笑了一声说:“那又怎样呢?正邪不两立,慕容昀难不成还能放弃自己的云间山庄来咱们岛上做倒插门女婿?想都别想了。” 众弟子闻言,方意识到月宜若是成婚,今后恐怕就要随俞谅之回到青鹿馆居住了。琉璃阁弟子素来将月宜看成是大家的小妹妹,心思瞬间漫上一层忧伤。 月宜不想去,称病在缀玉轩刺绣,滟容热络的声音忽然传来,月宜随口问道:“滟容,是谁来了?” “月宜,你快出来,俞公子过来看望你。”外面传来凌波夫人得声音。 月宜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可还是磨磨蹭蹭得走出,只披了一件十分简单的外衫,不施粉黛来到那少年面前,敷衍地行了一礼,淡淡说:“俞公子你好。” “月宜姑娘你好。”俞谅之柔和地开口。 凌波夫人眉心蹙起,不悦地“啧”了一声,低声斥责:“月宜,怎么这么没规矩?俞公子大老远前来,还带了他们青鹿馆珍贵的礼品专门送给你养好身子。你不能这样没礼貌。”月宜“唔”了一声,只好努力维持着客气的语调道了谢,旋而就低着头拨弄袖口上的花纹。凌波夫人寻了借口让众人暂时离开,只留给月宜和俞谅之单独相处的机会。月宜心烦意乱,恨不得赶紧将这个男人赶走,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好秉持待客之道邀请他在自己的小院稍坐,顺便倒了点茶水给他:“俞公子请。” 俞谅之盯着月宜的花容月貌,心底十分青睐,寒暄说:“我听说月宜姑娘身体好了很多,那以后是不是可以有机会去小可的青鹿馆作客?” 月宜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太想去做客,以后再说吧。” 俞谅之被她噎了一下,讪讪一笑,环视一周,发现那挂在长廊上的纸鸢,好奇地问:“是你做的纸鸢吗?” “是的。” “那些图纹也是月宜姑娘亲手画上去的吗?” 月宜点头。 俞谅之欣然说:“月宜姑娘妙手丹青,小可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请月宜姑娘为我画一幅肖像画?” 月宜淡然说:“我听说江湖上有的是大画师,你出点钱他们绝对画的比我画的好看。” 俞谅之苦笑说:“月宜姑娘,我不是来与你吵架的。” 月宜回眸,目光紧锁住他,很认真地道:“俞公子,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嫁给你。你能不能去和我干娘说取消咱们之间的婚约?” “为什么?” “我已经说了,我不喜欢你……” “可我喜欢你。”俞谅之静静地开口,他莞尔一笑,将月宜给自己的热茶一饮而尽,温柔地说,“我一直都喜欢你。能和你成亲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所以,很抱歉,我无法答应月宜姑娘的要求。” 月宜想起来慕容昀也曾经这样凝视着自己,诉说爱意,可是很奇怪,慕容昀和自己说的时候,她激动、害羞、羞怯、甜蜜、愉悦,许多种感情交织在一起,最后明白,原来自己也同样深深喜欢着慕容昀。可现在,俞谅之说完之后,月宜只觉得虚伪和假惺惺,他的眼神根本不是什么喜欢,顶多就是贪婪。月宜撇撇嘴,不欲多说废话,下令滟容送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