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从她手里夺过,轻轻松松就给剥好了:“这玩意儿用力一捏就行了,你看我使劲捏着例子的外壳,这不就裂开一条缝了吗?你再看看你,这手指甲都坏了也没剥出来。” 他嗓门还是那么大,一旁的陆老太太听得清清楚楚,还没等月宜开口,已经用自己的拐杖在陆昭背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兔崽子,就你话多。你就不能和阿芩学学,阿芩明年有可能就要去帝都公差,你再瞧瞧你,也只比阿芩大了四岁,有点正行行不行?哪怕是找个媳妇儿成了家也行啊……” 陆昭撇撇嘴:“是,他会做小伏低,他会温柔小意,有人喜欢。可我不是那样的人!” 月宜红了脸,下意识地站起身急急地摆着手说:“我没、没喜欢……芩表哥他……” 陆昭本来也不是说月宜,毕竟外头喜欢冯芩的人太多了,可听见那句“芩表哥”陆昭不知道为何火就大了:“我上杆子过来剥什么板栗,你去找你的芩表哥吧。”言罢,将手中剥好的栗子扔在桌上转身走了。 月宜轻轻喊了一声“小叔叔”,陆昭隐约听见了,可脚下也只是稍稍一顿又离开了。 下一次再见面是月宜的生辰那日,陆昭在外面挑了好久给月宜准备了一副耳环。可惜等到冯芩拿出成色上好的翡翠珠镯送给月宜时,陆昭就默默地退出了花厅。那副耳环的价格没有珠镯高,就算是青县城里也买不到,估计是冯芩去帝都给月宜买来的。相比之下,这碧玺耳环就显得廉价许多。 月宜接过那对珠镯,觉得太过贵重,想着等明天再想办法和芩表哥说说,把这对珠镯退还。她刚才好像看见陆昭了,可现在又不知道去到哪里。小叔总是来无影去无踪,他也不怎么喜欢自己……月宜有点失落,偷偷找了个空子就孤身去花园透透气,没成想遇到了冯芩带来的几位世家公子之一,月宜以礼待之,可那人言语上开始调戏,月宜想走,却被那人拦住了路,嘻嘻笑着,言辞无耻至极。 陆昭正躲在树上假寐,听到不远处的声音好像是月宜,再仔细一瞧,竟然有人敢放肆,立刻挽了袖子冲过去,不由分说一顿狂揍。这可把月宜吓了一跳,一开始还傻乎乎地看着陆昭骑在那人身上重重出拳,待渐渐听不到那人的呼救声赶紧过来拉扯陆昭的衣袖:“小叔叔,他快……快不行了……” “妈的,人渣,畜生!”想起从前听陆老太太说月宜受的苦,陆昭只想把这个王八蛋狠狠地往死里揍,手臂一扯,没收住力气,倒让月宜脚下一个踉跄,跌到了后面的荷花池里。“咕咚”一声,陆昭连忙停了手,也跟着跳了下去将月宜带回岸上。 陆老太太知道这件事又把陆昭训斥了一顿,拐杖垂着地面恨恨地说:“月宜遇上你就没好事。” 冯芩守在月宜窗前,心疼而愧疚,很想握住她的手,却又害怕唐突她:“对不起月宜,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没事,以后注意就是了。芩表哥,我真的没事。”月宜又对陆老太太说,“奶奶,都是小叔叔把我救上来的,您别再埋怨他了。” “可也是你小叔叔把你推下去的。”陆老太太没好气地说。 她咕哝着不是,可陆老太太不信。 冯芩从旁嘘寒问暖,温柔含笑,逗着月宜开心,她笑起来恬静乖巧,眉眼弯起来,如同天上的月牙,澄净如水,剔透如琉璃。只是她的眼中没有自己。 陆昭身上还湿漉漉得,他站在不远处,默默聆听他们的言笑,最后安静地离开了。他有时候也想,如果是自己救了月宜,她会不会也像和亲近冯芩那样亲近自己? 月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当她做好一件新的棉袍想要送给陆昭的时候,陆老太太说,他已经回武馆了,何时归来不定。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