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择城的病房出来后,在走廊上刚好遇到要巡视的医生。 「您好。」 我和医生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但却突然被医生叫住。 他和我讲了一些择城这次的检验报告。情况很不乐观,病情正在急遽的恶化。 其实择城之前的状况一直很好,只有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的感觉会比较明显,其他时候并不是不会疼痛,只是次数不多,而且疼痛感比较细微。 所以我一直以为他还可以撑很久。 「你们可能随时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当我听到了医生对我说这句话后,我才知道——已经没有时间可以让我继续去以为了…… 和医生谈完话后我又回到了择城的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去。 择城又睡下了。他最近好像一直在睡。 如果睡觉可以阻隔疼痛,那多睡会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我真的好怕,好怕他这次睡着了就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 我再次走了进去,坐在我刚才跟他聊天的那个位子。 择城睡得很沉,并没有任何被吵醒的跡象。 我用两隻手去牵起他的左手,额头轻轻地靠在上面,抿着唇,尽量用最小的声音去哭泣。 ———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没有下雪的白色圣诞夜也因为寒流的来袭而变得十分的寒冷。其实因为家里是道教的关係,我们没有太注重西洋的节日,只是择城跟我说今天放学后如果没有实验要做一定要来餐厅一趟,说是大家想要一起吃平安夜的大餐。 「叮铃铃——」门上的铃鐺因我的推动而发出清脆的声响,室内的温软融化了我一路走来身上所累积的寒冷。 「呦!老闆娘终于来了啊!快一点过来一起喝一杯啊,还可以暖暖身子呢!」 对着刚进门的我大喊的人叫张宇彬,我们都称呼他为章鱼,正是上次送择城去医院的那位朋友。他和择城从高中开始就是死党,到了大学也是学一样的科系,大学毕业后他便到了国外进修两年也参加过许多的比赛,但似乎都没有拿到什么耀眼的成绩,所以回国后得知择城开了这家餐厅便也跟过来工作。 「你们怎么都坐在这里喝酒啊,今天这么早就收了?」 真奇怪,明明平常的这个时间点大家应该还在忙着整理餐厅的,但现在看起来是他们已经都收拾好了,灯也只剩后面这排的还开着,而灯下的他们则围着两张被併起来且上面摆了十菜一汤的桌子坐着,除了两罐铁铝罐的啤酒先开起来解渴,其他东西都没有动过。 我以为他们今天还是会按照原本的打烊时间,结果他们竟然先提前收拾好了。 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择城的身影,但长桌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