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难为你演了那么久。” “彼此彼此。” 一番唇枪舌剑,气氛反倒放松下来,朴善雨嗓音紧了紧:“大哥为了尽快让我走,已经换了三所学校,再不同意我也不知道要被发配到哪去。” “学什么?” “还是金融。” “嗯,你有这个天赋。” 她自嘲一笑:“…你真这么想?” 月季摸摸嘴角:“新能源项目我看过企划案,很有前瞻性,沉均晗不是也批了资金,还不足够说明吗?” “可惜项目再好也轮不到我做。”她顿了顿,“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宁愿选一个草包,也不肯选我?因为我难以启齿的出身,就活该得不到应有的东西吗?公司是…他也是……” 月季轻笑几声,不留情面地拆穿她:“是你欲望太大,从不肯珍惜已经握在手里的。平心而论,舅妈待你不薄,跨国项目也想方设法让你加入,但你等不及,妄想一步登天。” “你还不是一样。”朴善雨急促地反驳。 月季摇了摇头:“我不一样,我不会忽视我拥有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 “……失去文昌,你会后悔一辈子。” 话音落入耳膜,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割裂她伪装的粗糙面具。朴善雨攥了攥衣摆,竭力控制住发颤的声腔:“你就是来提醒我这个的?” “是啊,我来提醒你,不论将来你去到哪里,做些什么,都要真真切切的记住,有个人为你丢过一条命,再没有人会那样爱你。” 她鼻子发酸,眼圈蓦地涨红。 月季合上菜单,目光越过落地窗,瞥见姜朝的身影:“别哭,他来了。” 朴善雨连忙拽袖子揩了揩眼角。 “这顿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好好道别,有缘再见。”月季离开前回头道,“还有,会长让我转告你…文昌的日记你好好看看……” 等她走远,朴善雨才卸去力道,瘫软在座位上。 那本日记还原封不动地躺在背包里,她一直没打开,她怎么敢…… …… 须臾,角落里迸发出尖利的哭声,服务员走到那位掩面哭泣的年轻小姐跟前,关切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朴善雨怀里捧着一册黄色记事本,只一个劲儿地抽噎。 少年把满腔的爱意和敬畏都写在了纸上,他曾经毫无保留的爱过她。余生,她也再无法安宁。 等到大选正式拉开帷幕,长京已经入夏,街头巷尾的横幅口号不断,南来的暑气显然挡不住选民的热情。 文家倒台,自由党溃散,毋庸置疑,十四天的选票大半都落到了朴世京头上。 选举会议接近尾声,天色尚早,白厅外环绕着成群的白鸥。很快,轮到新任首相发言,朴世京徐徐登台,单手扶住演讲的话筒,面上闪过几分兴味,抬眸透过落地玻璃俯瞰整座长京。 他做到了。 站在山顶,成为人上人。 一年后。 厅前坐满了记者,唐唯忙到晕头转向。周礼见形势不对,一头扎进人堆,沿着后方的应急通道找到三楼。 休息室被反锁,里头偶尔传出黏黏糊糊的娇喘,周礼快要爆炸,猛锤了几下大门:“月季,下面准备的差不多了!” “…唔…知道了……” 等了约莫一刻钟,门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