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的意义吧。” 朴嘉点头,眼底烁过几分光彩,精神不少。 果盘中余下的苹果肉氧化很快,敷上层淡黄色胶状薄膜。月季弯腰替她掖紧被角,顺势瞥了眼那副消瘦的肩胛骨,心中不是滋味:“嘉嘉姐,活下去。” 朴嘉讷讷笑出来,忽而又鼻腔一热,鲜血止不住地往下淌。 “你流鼻血了!”月季大惊,慌忙往外跑,“我叫医生。” 当事人倒是淡定不少,右手伸到鼻尖下抹了把,湿漉漉的,衣襟也被血水沾湿。她抽出张湿巾纸堵住鼻子,视线逐渐模糊,嘴唇无声地张了张。 对不起。 天色擦黑,冷雨浇的芭蕉叶东倒西歪,花圃中溢出污水,横铺到地面,留下两道泥泞的辙痕。 身后大门传来响动,沉均晗掐灭烟蒂迎过去:“她怎么会突然晕厥?” 医生拉下口罩:“朴嘉小姐之前受过惊吓,加上底子太差,不能过劳,沉先生还要多陪陪她,少操心才好。” 沉均晗随口应了两句,便走进来。病床上的人缩成小小一团,化疗帽静静搭在枕头上,像只小刺猬。 他调整呼吸:“嘉嘉。” 朴嘉没有力气,只歪着脑袋:“他们走了?” “嗯。”沉均晗坐到她身边,“晚上还有胃口吗?” “吃不下。”朴嘉倏地抓住他,手指沿着他的掌纹一点点描摹,模样认真。 由着她的动作,沉均晗放轻语调:“早点休息,我最近都住在这边,有什么事叫我。” “均晗,我决定做手术了。” 他愣了愣:“你说什么?” “我心意已决。” “你现在的状况很危险,手术可能会失败,骨髓还可以再找。” “不做手术也未必能挺过今年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她有些不高兴,甩开手,缓缓闭上眼,“我不是求死,我想活着。” “万一……” “万一真下不了手术台,就是我命该如此,所以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沉均晗浓眉微蹙。 朴嘉不等他,自顾自继续说:“均晗,不要做对四海不利的事。” 他僵住。 “我把我在四海的股份都转给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妈妈早就把她那份归到我名下了,足够保证你在公司的地位,蛋糕无论何时都有你的一份。” 沉均晗眼神复杂,摸出烟盒攥在手心:“为什么?” “因为你有能力,公司也需要你这样的人。” “你是不是听到些什么?” 朴嘉深深看向他:“沉均晗,我不欠你的,北芒山也不欠你的,答应我,四海永远都是朴家的。” “好……”他稍一发力,纸盒一端即刻陷了进去。 朴嘉满意地笑了笑,倦意涌上来,她翻过身,背对着他闷声发问:“你爱过我吗?” “……” “你爱她吗?” 沉均晗摁了摁眉心:“嘉嘉,不要想这些……”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爱别人呢,你只爱你自己…不…你连自己都可以抛弃……”朴嘉盯着窗台上倒映出的光影,想他磐石般的心脏,究竟有没有温度,“冷血动物。” 911停稳,月季习惯性伸进包里摸索气垫,她顿了顿,掏出只陌生的手机:“这是什么?” 手机背面贴了银色的星星贴纸,边缘沾了点红色块状物,是血迹。 — 手机谁放的蛮好猜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