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猜出是哪个年代的。 她分神把视线投向办公桌后的朴世京,又扫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整了。她在这里等了叁个小时,餐盒里的食物冷了热热了又冷,朴世京始终没有用餐的意思。 段雪熬不住,换了个姿势,衣料沿着沙发窸窸窣窣发响:“我再让人拿去热一下吧,又凉了。” 朴世京这才抬头,按了按太阳穴,小指上的蛇纹尾戒沁出冷意:“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再吃。” 段雪特意下厨做了顿爱心便当,没想到在这里枯等叁个小时,未婚夫不仅没吃还让她先回家。 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不敢明说:“世京……” “宽心,我让人送你。”朴世京说着按响桌角的电话安排起来。 段雪眼神黯淡,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只好起身取来架子上的外套。 办公室外响起叩门声,朴世京又埋进文件里,道了声:“进。” 朴悯收紧袖口,大步跨进来,正欲说话偏头瞧见段雪,喉头咽了咽,迭腿坐到沙发上,那架势就是在等她出去了。 段雪嘴角抽动,暗骂他没礼貌,套上外套才冲着朴世京说:“世京,那我走了,你别忙得太晚。” “嗯。”朴世京展出个不咸不淡的笑容。 大门合上,办公室没有多余的人。 朴悯兀自翻个身,把双腿架在矮几上,瞧见那份爱心便当,嗤笑道:“世京哥真是有个好未婚妻呀。” 听出他话中的戏谑,朴世京眉峰微凝:“有事吗?” “黄兴完了。” 朴悯这几天一直在检察院和自由党斡旋,生活作风不过是舆论危机,真正可怕的是即将要面临的财务彻查。再加上黄兴本就是财政部的二把手,但凡账面上出现丁点问题都可能会牵连很多人。 民主党和黄兴来往密切,文峰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身后的信江正驶过一艘游轮,船舱上挤满游客,笛声长鸣。朴世京站起身靠着桌沿,右手撑住桌面:“我知道,辛苦你了。” “你打算怎么做?” 朴世京食指研磨长桌边缘的横沟,一下下移动,须臾,他杏眼微阖,语气冰冷。 “先发制人,由你出面,以检察院的立场查他,不留活路,以绝后患。” 如此,文峰就找不到缺口构陷民主党,只是黄兴就废了。 朴悯习惯他的铁血手段,只晃着鞋尖:“行。” “财政大臣的位子恐怕就要落到陈方忆手里了,我们要不要……”朴悯继续问。 游轮顶层打出几道彩色光柱,恍惚烙到朴世京眼中,他收起右手环抱在胸前:“静观其变吧。” 拉拢陈方忆不容易,明眼人都知道他早就投入自由党的怀抱。 朴悯起身抚平西装裤上的褶皱,刚准备离开又顿住脚步:“你喜欢月季吗?” 他说话向来不着调,朴世京背影一僵,转过身看他:“悯哥儿,她和——” “她和我们有血缘,我早就提醒过你。”朴悯撩起碎发,纤薄的唇角抿紧,又问了一遍,“你喜欢她吗?” 朴世京微怔,喉咙好像被鱼骨卡住,这份污秽卑劣的情感和他的矜贵大相径庭,很难说出口。 他身子僵直朝前微倾,不答反问:“那你呢?” “我以为我喜欢她,其实并不是。”朴悯摆正胸口那只徽章。 朴世京胸膛一泄,垂眸盯着地板,尔后就听见他低沉的嗓音。 “我爱她。” 朴世京整个人松怔,脑子里有根筋被拉扯住,他屈指在太阳穴附近打圈,连朴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他几近窒息,心口闷闷的,只觉郁结。 身为政客除了高明的手段,更需要干净的名誉,是以他一直维持着和段雪的良好关系。 他从没有被女人这样侵扰过心绪,令他一度失去理智,游走在禁忌边缘,更无聊的设计宣示主权。 朴世京思及此,抽身拽过西装外套,大步朝外走。空留着矮几上的饭盒,无人问津。 ———— 蛮有意思的一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