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轻小姑娘胆子小,更是恨不得没瞧过这桩事,现下说不定夜里还要梦魇呢! 于是,众人便随着陈太夫人鱼贯着从屋里出来,瞧见外头俏生生立着的晏安宁,只觉如枝头上的梨花一般纯净美丽,洗涤了她们的眼睛。 不免有人好奇问:“晏姑娘方才去哪儿了?” 立时被人捣了捣胳膊,方才秦太夫人发怒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呢,哎哟那佛珠瞧着就金贵,也只有顾家这样的人家,敢那样糟蹋东西。 晏安宁倒是仍旧笑吟吟的,回道:“……有些头疼,所以在后头的厢房歇息呢。”随手指了指方向。 人群中不知是谁笑出了声:“这个苏氏……” 听错了地方,说不定是路过听见了些动静想闹腾,结果却误打误撞害了她儿子,现下还要因此事被迫分家…… 真是倒霉透顶了。 不过陈家的姻亲在场的就有不少,这庞然大物骤然分枝,不少人也是眼热不已——毕竟要分,不可能只分四房一个房头出去,这分家的事情讲究可多着呢,对于有些房头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见众人都准备随着陈太夫人往回走,晏安宁拉了拉太夫人的袖子,道:“太夫人,我们也去吧。您不知道,相爷回来了,方才也过来赴宴了。等两边用完了饭,您正好能见着他了。” 太夫人也是微微一怔,旋即立刻变得欣喜起来:“当真?” 晏安宁笑着点头。 太夫人立时觉得这顿饭没那么膈应了,打发些时间用完饭正好能见儿子,何乐而不为? 也不再急着要走了。 倒是陈太夫人听了这话,面色微变,深深地看了晏安宁一眼。 她这四儿媳是蠢,可却也没有蠢到像人们说的那样。今日之事,明显就是设计人不成反倒被设计了。她方才还以为是这小姑娘自己办成的,没想到,这里头竟然有顾相爷的影子…… 陈太夫人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那小子虽然名义上是她的晚辈,可对待家里人的事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睚眦必报的,既然今日插了手,看来就没打算顾忌什么通家之好的情分了。四房那些蠢货,她得尽快丢出去,不然,陈家恐怕要受他们牵连! 可这小姑娘,竟然不仅讨了秦家老姐妹的喜欢,还入了那小子的法眼?竟维护得当场就在她的寿宴上发作了。 她略有些浑浊的眼神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小姑娘。 白皙的面孔,笑起来美丽的眸子如同夜里天边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辉,漂亮娇艳得动人心魄。 她恍惚间就明白了什么。 再看笑眯眯同那小姑娘说着自己儿子是非的老姐妹,心头那股被冷落的郁气顿时消散了:哼,还怪罪她养了个又蠢又毒的儿媳妇呢,她瞧着,她眼睛也没好使到哪儿去。还巴巴地要把人家小姑娘配孙辈呢…… 想到秦太夫人知道实情后气得吐血的神情,陈太夫人顿时又觉得连吐纳的气息都变得美好起来。 …… 甬道上,贺祁似乎还能瞧见晏安宁那窈窕的身段,与行动之间并无半分不适的样子。 他恨得咬牙:这贱人哪里来的好运道,中了那样的药竟然能毫发无损,还有功夫给他设这样的局…… 等着,若下一次再有机会,他定然杀了她。 深吸了口气,贺祁不由嫌恶地同一瘸一拐离开的陈乾保持着距离,心里暗想:他到底为何要去跪陈家的祠堂? 正在寻思着是否要溜之大吉时,却见远处,自己的随从正一脸仓皇地向他跑来。 “世子,出大事了!” 贺祁皱了皱眉头,以为他是听闻了这件事从家中匆匆赶来的,正疑惑着此事怎么传得那般快,却听他附耳道:“京兆府的人忽然上门来,说您害了人命,证据就在锦桐院里藏着,跟随来的还有都察院的御史,侯爷怎么拦都拦不住,您快回去看看吧!” 贺祁的面色突然变得雪白。 一边同样厌恶他的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