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不到片刻的功夫,霍遥便已立在墙头。 城墙宽约十步左右,入夜后异常的安静。 “哎呦!”徐然滑了一跤,痛苦的叫了一声,他回头看了眼,只见蹬上来的地方长满了一层绿色的青苔。他低声咕哝道:“这都多久没人了。” “看情况应该有大半个月。”裴四道。 “头一次见江南富庶之地还有荒城。”徐然打了个寒战,月牙低垂,月光迎面而来只觉得凉意逼人。 周围一片荒芜,不止上墙的地方,各个角落都积满了灰,暗绿色的青苔密密麻麻铺满了砖缝。霍遥脚步轻移,不动声色的将周围的情况收入眼底,随后移至另一边。 徐然开始打喷嚏。 他连忙加了件披风在外面,只觉得果然是秋冬交替,又湿又凉。 “那是什么?” 霍遥突然出声,把徐然吓了一跳:“什么?” 他凑过去看,见街道上游荡的黑影,仔细瞧了两下:“那…应该是病疯子吧?” “病疯子?” “对,这事儿好像还是一个月前有的,还都是我那朋友在书信里提了几句。听说是得了一种奇怪的疯病,因此有不少人家受了伤。”徐然边说边看,只见城里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游荡的病疯子。 “这…这也太多了!一个正常人也没有?!” 霍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十分难看。他看向徐然,随后和裴四道:“留钩子让他们走。” “什么…霍大人!” 话音刚落,不待徐然反应过来,霍遥就沿着城墙跳了下去,留下他们在墙上进退两难。 “主子,我们还是在城外等吧。” “那怎么行?” 徐然看了看自己已经湿透了的衣衫,随意地理了理:“进城。” 夜色渐浓,两队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下了城墙,一道道黑影消失在街头巷尾。 “少爷,没人。”裴四探路回来,脸色有些难看——整座城像被人洗劫一空,死气沉沉。 霍遥皱眉,示意裴四继续说。 “这些病疯子几乎遍布全城,近一百人。”裴四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这些人似乎并无攻击性,我探路时曾不小心迎面遇上过两三个,他们对我并无反应,但却对声音格外敏感,像是受到刺激一般。” 霍遥思索片刻,将剑柄露出去在外墙上敲了两三下,只见在街上的病疯子忽然停下,脑袋缓缓的偏向他这边,似乎有片刻的迷茫。裴四轻轻侧出半边身子,病疯子顿了顿,像是没见到他,又继续恢复刚才的样子。还有些甚至走累了,席地而坐,听见声音也不曾望向他们这边。 裴四看向霍遥,又将自己全露了出来,病疯子仍旧视若无睹。 “看来是安全的,少爷,我们去哪?”跟在后头的裴六出声问。 “先找找有没有人。”霍遥总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要是病疯子真如此的话,那么泉州城的人去哪了?还有,那阵奇怪的呜声到底从何而来。 “将泉州城的情况递回京都。”霍遥说着便往街上走,将三人留在身后。 月光皎洁,一寸一寸将人全须全尾地照了出来,刚停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密密麻麻凉如丝。 雨水从蓑衣缝里流了进来,湿了一身。霍遥镇定自若的往前,依旧无事发生。他放下心来,回头朝裴五裴六示意。两人先是一愣,大叫一声“少爷”后同时朝他奔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