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下去了吧?”沈琢推开曾全,看了眼老宅子道,“对了, 我劝你还是少来这, 小心气得老爷子晚上来找你。” 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余四娘回头望,惊讶地发现曾全居然没有派人拦住他们,合着带这么多人就是来吓唬用的。 “别看了,他不敢追,也不敢拦。” “你今日硬气起来了,再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沈了!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不敢动那片坟场。” “那是郦水村祖坟。他今日能动曾叔的, 明日便能因一己私欲动别家人的。大家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若是涉及到祖宗礼法之事, 就算他是村长又如何。” “不错啊, 挺聪明的,看来这几个月的书没白读。” 读书…沈琢垂眸,只怕他今后再也没有机会… “回去吗?”余四娘敏锐的察觉到面前人的心情低落下来,她笑道,“阮姨这好多了,勉强能下地走几步。” 郭阮伤在腹部,差一点便没了命,好在这几日养回了命,只是身子还虚弱得很。沈琢点点头,心想也是该去问问这事的来龙去脉。 两人回了来福客栈,还未进门,元忆白便往沈琢怀里撞:“沈哥哥!” “沈大哥,余姐姐。”阿烟招呼着客人,“刚裴先生来过了。” 沈琢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上楼时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他来…来做什么?” “裴先生说沈大哥你什么时候有空,他去拿东西。” “知道了。”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余四娘才朝阿烟招手:“裴先生怎么你沈大哥了?” “估计是在仁义寨的时候,裴先生让沈大哥先跑,自己又回去这事,沈大哥还生着气。” “咦?”余四娘若有所思地微眯着眼睛,“怎么越听越像小两口闹别扭?” “什么是小两口啊?两口能吃掉的东西吗?” “小孩子别知道这么多。”余四娘捏了捏元忆白的脸,“去玩吧,余姨上去瞧瞧。” 郭阮早上睡了一觉,快到晌午方才醒。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她一动便能感觉到皮肉撕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木桌上,明亮又温暖。 “阮姨。”沈琢刚进去,便见郭阮正试图坐起来,他连忙伸手小心扶了一把。 “阿琢,你来了。” “我给你倒水。” 沈琢把杯子递过去,坐在床边。郭阮看着仍旧虚弱,嘴唇发白,抿了一点水方才湿润了几分。 两人对坐无言,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呼吸声一场清晰。 良久,沈琢才开口道:“阮姨,那日发生了什么,连带着先前房子着火,现在可以同我说吗?” 不待郭阮回答,他径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要瞒什么,但此事关乎你的性命。那些人压根就不想给你留活路,这一次侥幸被四娘发现,抢回了一口气,还有下一次、下下次。那些都是不完成任务便誓不罢休的死士,阮姨,还是你想要东躲西藏的过日子?” “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些年就不是东躲西藏?!”郭阮撇过头去,声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藏了二十年,终究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他们是谁?” 沈琢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来,他意识到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见郭阮仍旧不肯继续说,他起身道:“阮姨,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子,如今好了,你有什么事大可告诉我,我来处理。” “我不想说,阿琢。不是阮姨故意瞒着,是你…”郭阮眼神闪烁,倏地咬牙道,“咱们换个地方生活,重新开始好吗?离开岑县,离开岑州,往北走,那边是草原,亦或是南下出海,寻一处岛屿。反正天高地阔,自有去处。” “阮姨,”沈琢不明白郭阮为何这么固执,“郦山里躺着曾叔,是什么宁愿让你舍得离开他也要带我走?是以前的仇家?母亲家…还是我父亲…” 听见“父亲”儿子,沈琢敏锐的抓到郭阮眼里一闪而过一丝仇恨和惊恐,那团真相似乎正在拨开表面的云雾露出内里。 “父亲负了我娘…他还做了什么?” “你别叫他父亲!”郭阮揪住沈琢的衣服,藏不住眼里的恨意,“你难道忘记阮姨同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