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裴将军在的这几年,西羌人一点骚扰的机会都没有。” “裴将军?”沈琢听了一嘴,趁机问道,“西梁口那位将军,姓裴?” “对。”为首的工头姓李,放下手里那碗酒道,“成治元年来的吧,好像是自愿请兵离京。” “各位大哥可知道将军叫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些事还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军中事务可打听不得。”李工头笑笑,“兄弟几个都吃完了,还得劳烦你将盘子带回去。” 余四娘在客栈门口等了半天,心想这小崽子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在路上被人贩子拐了吧?这年头虽说拐成年男子的不多,可架不住沈琢长得好看啊…… “我当你去做什么了,回来得这么迟。”见马车出现在视野之中,她连忙上前,“虽不要你下厨,可这也去太久了。” 小二将东西提到后厨,余四娘见沈琢跳下车,正欲上前,迎面就被一个东西砸在怀里,她低头一看,是李工头说好的这些日子的银子。 “我还想着他到底什么时候结账呢,怎么你一去他就给银子了。”余四娘掏出一枚碎银付了车夫的钱,又拿了几枚抬头道,“小沈,你…诶?!你做什么去?!” “回家!腌萝卜房门口了,四娘尝尝!”沈琢招手道 “你这死孩子,着急娘子跑了吗走的这般快!”余四娘看着沈琢快步离去的背影,还想着把这段时间沈琢的钱给结了,没想到一个没叫住人便跑了。 这么大雪,也不知拿把伞罩个蓑衣什么的。 余四娘提起门口的坛子进屋,随意的扔给小二:“切点咱们尝尝。” “好嘞四娘!” 沈琢俯身微喘,刚跑得太急,冷风从嘴里灌了进去,喉咙有些发痒。 不过眼下不是顾着这个的时候。 郭阮去成衣铺子做工,裴长渊也不再。沈琢站了一会儿,推门进自己屋,没有费力就找到裴长渊当初佩在腰间的那把剑。 裴长渊似乎没料到会有人注意它,随意的将剑摆在床铺边。剑鞘遍布凌乱陈旧的刀痕,剑柄光滑,还挂着黄色的玉穗。沈琢蹲在床边,手指微颤,他左右看了一眼,随后慢慢抽出那剑。 只见靠近剑柄处的剑身上刻着两个鎏金的小纂,他模模糊糊认出来是‘长渊’二字。 除了江湖剑客,就只有这些将军什么的会刻自己的名字在剑上吧? 裴将军也姓裴,裴长渊也姓裴,初见时裴长渊骑着烈马,一点也不像书生…沈琢又想起那大氅手臂位置的破损来,若裴长渊当真是个读书人,又怎么会受刀剑伤…也没仇家追杀啊? 沈琢心里确定了八分,他小心翼翼的将剑收好,正欲放回原位,耳边一阵温热的气息扑来——“你拿我剑做什么?” “……”沈琢面不改色的握在怀里,转头和裴长渊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看得他有些心虚。他稍稍后退,喉咙微动道:“厨房的菜刀不见了,找遍整个屋只找到你这一把剑。” 话音刚落,裴长渊神色复杂的看向沈琢,欲言又止:“…你拿这把剑…去切菜?” 沈琢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他胡乱的将剑塞回裴长渊怀里,慌不择路道:“我去厨房!” 他双颊微烫,淘了点水洗脸,冷静下来后方才抬眼,案板上的菜刀静静地躺在那儿,仿佛在嘲笑他的行为。 房内,裴长渊顿了下,起身握住剑柄,迟疑片刻后又松开,轻轻地放回床内侧。他看了眼外头,见厨房冒气,思索几秒后走过去。 “你跑什么?” “我偷拿你东西被抓了个正着,难不成还留在那难堪吗?”沈琢见裴长渊倚在门边,目光不容忽视,他感到有些不自在,“先生来这做什么?” “不是说刀不见了,我来帮你找找。” “不…不用了。”沈琢眼神闪烁,“还没到饭点我也不着急,或许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