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 沈琢微微讶异的抬头,恰巧裴长渊也看向他,他稍稍愣了一下。裴长渊移开目光,又抽走沈琢的纸,在字后面添了两笔,一个圈和一个点。 “此乃玉扣,所谓玉琢方能成器。”裴长渊将笔和纸递给沈琢,“若要识字,先识名。” 好吧,沈琢心想,他开始上幼儿园了。他提笔正欲写,忽然想起什么来抬头问道:“就是有个问题,初学者都是一开始就练行书么?” 这么连笔飞舞还不如他乱糊两下? “只是让你看看沈琢二字。”裴长渊再度提笔,在纸上端正的写下他的名字,随后递过去。 沈琢接过,却发现纸被裴长渊捏着,并未松开,不由得疑惑道:“先生?” 只见对面的人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傻了十九年,未曾上过学堂,如何知道这是行书?” 第10章 寿宴(五)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沈琢瞎扯道,“我进城里逛的时候,也曾路过书铺。” 纸被沈琢抽了过来,裴长渊已不再看他,而是翻开早早放在一侧的书,就着桌上仅有的油灯看着。 一时之间,室内十分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声响。沈琢练了没一会儿便觉得手酸,他把笔放下,将裴长渊给的那张模板随意折了几下夹进书里。 “才半柱香。”裴长渊余光瞟了他一眼。 沈琢往外走:“可以了,贵精不贵多。”他从锅里打好郭阮烧的热水,放凉会搓脸,布巾敷在脸上舒服得他长叹一口气。 沈琢回屋换裴长渊去,他揣着那本新书进了被窝。这是郭阮给他买书时,他偷偷找小贩拿的一本连环画。 看不懂字,画他还是看得懂的。他借着烛火看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便睡沉了过去。 “敲锣——!点炮——!” 祠堂门前唢呐声和爆竹声交杂在一起,吵得人耳朵疼。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手持三根香,在祠堂正门口对天作揖,随后曾全接过来插在堂内席上的香炉内。 沈琢并非第一次参加寿宴,以前有人曾请过师父掌宴,他沾光去过几回。但这么传统接地气的,他还是第一次。 祠堂门口贴着门联,上面的字遒劲有力,隽永飘逸,只不过风格有点眼熟。 “这是裴先生写的?”沈琢转头问郭阮。 “不是,是岑大人写的。” 难怪,毕竟师出同门。沈琢再仔细一瞧,两人风格虽然相似,但岑南的更为稳重些,而裴长渊则更为放肆潇洒。 两人来到后厨,恰巧李厨子也从城里拉菜回来。 “阮姐,沈老弟。”李厨子边卸货便道,“厨房里烧了柴,暖和些,别在外面冻着了。” “我留下来帮李大哥。”沈琢见郭阮进去,方才上前道,“咳——李大哥……”他今日鸡未鸣便起了进山,收了两筐笋,又怕在这帮忙来不及见徐婆子,便托李修直接拉着笋去徐府等消息。 “嘿嘿嘿,”李厨子憨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沈琢邀功道,“徐家说你的笋新鲜,两筐全要了。喏,这是五两银子。” 沈琢知道李修肯定替他讲过价,不然才拿不到这么多钱。他扯开一个口瞄了一眼,从里面拿出一锭来放在李修手里道:“李大哥,多谢。” “诶别别别,这么多我可不能要。” “以后还得靠你带我进城,收下吧。”沈琢拉紧布袋放怀里,喜滋滋道,“我帮你卸货。” “那我也不矫情了,多谢沈老弟。”李修小心翼翼的收着,开始将车上的菜搬进后厨。 厨房正中央是菜桌,灶沿着墙边砌,一边两个。郭阮腿脚不便,两人进来她才刚刚将菜切好,又得转头端去灶边,忙得晕头转向。 李修见状,急忙接过郭阮手里的东西:“诶,阮姐我来,你脚还没好,先去烤火吧。” “那怎么行,本就是我俩一起。” 郭阮固执道。 “没事的阮姐,你在旁边指导我就成,你这伤不宜走来走去。别为了这几两银子搞得更严重了。” “不会,我的伤我自己还不清楚么,就崴了一下罢了…阿琢?!你在做什么?”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