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说道:“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拿出去?” 乔苏祺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牢您费心,山人自有妙计。” “你们不是已经准备撤出一晌贪欢了吗,既然如此,两位不如也先走吧。我社恐,有其他人在的时候话都不会说了,活儿也干得不利索,更不知道该怎么把货移走了。” 停云嘴角抽了抽,看她刚刚自如点货的模样,可是完全没有社恐的样子。但话都说到这份上,就差没直接开口赶他俩走了。 只是他比较好奇的是,她是怎么看出来他们准备撤走的? 停云藏不住事儿,心里好奇,便也直接问了出来,只得到乔苏祺一个冷眼,随后才听到她不答反问:“你看我这是啥?” 停云看了看她手指的地方,回答:“是眼睛。” “一晌贪欢被搬空,地下黑市也什么都不剩,这些都是明摆在我眼前的事情,傻子都猜得到你们要撤走了吧。”乔苏祺叹了口气,怎么感觉这人精明中透着一股傻气。 停云一怔,忽然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剑,她只是说了一句话,他怎么觉得自己被骂了。 渡舟无奈地捂着脸,淡淡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告辞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合作。”说罢,便拉着停云快步离开。 乔苏祺目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在心里默默说道:渡舟这人虽然沉默,但还挺靠谱的,不像这个男人,聪敏机敏里更多的是一股清澈的愚蠢。 确定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后,她一挥手,把所有集装箱一股脑儿收进了系统仓库。二三十个集装箱,于旁人而言,是一笔难以收纳的物资,于她而言,连仓库的一个格子都没有占到,简直是小菜一碟。 收好了物资,她给崔若若发了一条消息,表示自己已经帮忙把东西收着了,等到以后再还给她。 崔若若没有回,估计又进了实验室。 乔苏祺兀自出门,发现门口那个颇有些残败的门牌匾被收走了,整个店铺空空荡荡,连一块木头渣滓都没有剩下来。 她回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慢慢启动了车子,可刚开出了古玩街,眼角忽然瞥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魂不守舍地踢着步子,左摇右晃地走进迷雾深处,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视线之中,乔苏祺连忙驾驶着车子往前开,追了上去,想要确认男人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乔业慢吞吞走在路上,脸上表情麻木,眸中满是怨气,嘴里止不住地嘟囔道:“老头子那一点轻伤,医生都说没事儿了,他还一直倚老卖老地赖在床上,什么事儿都要我们照顾,把我当个仆人似的,烦都要烦死了。” “还有卢高兰那个老婆子,罗里吧嗦的更惹人烦,大字不识一个,天天对我吆五喝六的,不是问这就是问那,也不嫌烦……”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投胎到了他们俩的肚子里,要是乔宏是我父亲,我怎么可能会受这些委屈?高温停电,家里连个太阳能发电机都买不起,根本不是人活的日子。” “还有乔苏祺那个死丫头……” “你还活着?” 乔业忽地听到这一句反问,好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整个人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 乔苏祺拧着眉看他的背影,大吃一惊,复又问了一遍:“你怎么还活着?” 她沅沅看到这人的背影,像极了乔业,原本还不太确定,这才追上来查看,没想到真的是他! 她从不失手,眼睁睁看着他断了气,他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这是什么新年度惊悚灵异故事? 乔苏祺的目光落在乔业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们俩中间隔着十米的距离,不算远,但也绝对算不上近。加之有迷雾的遮挡,更显得视线模糊,她看了半天,只觉得乔业比前两天见时,要瘦削不少,宛如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干尸,瘦巴巴地身无二两肉。 而且很奇怪的是,乔业身上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仍旧穿着高温时期才会穿的短袖短裤,大片的皮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与迷雾中的灰色颗粒负距离接触。 新闻报道上说,皮肤接触灰色颗粒时间久了,会感觉到酸痒刺痛,像是一只只线虫顺着皮肤的毛孔钻进了身体的血脉里,然后又在血管里作妖似的,又疼又痒,难受极了。 可乔业的皮肤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气之中,好似失去了五感,完全不怕空中的灰色颗粒似的。 乔苏祺盯着一直背对着自己的乔业,忽然开口道:“堂哥,你怎么不转身过来看看我?” 话音落下,乔业依旧不动,好像彻底化身一个木头人,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 直到乔苏祺耐心渐消,打算上前看看时,乔业动了。 他缓缓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