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舟月把自己的耳朵捂住,仿佛掩耳盗铃般,脸红红的。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 她又愣愣张着唇,半晌才开口道,“不行,我们不能不管,况且我们本来就要去见她。” 朔风给自己斟满一杯果子酿,放下酒盅长长叹息,装作无奈道,“舟月,你怎么什么都要管?捉妖要管,可怜的女子也要管?做仙可真累。” “算了,我真拿你没办法。”朔风又悄悄凑到她的耳边,明快地笑了一声,“我们不如……?” 少女的眼睛一亮,领悟到少年的意思。她双手结印,给两人施上匿形之术。 他们悄悄翻出竹字间的窗户,沿着走廊,潜进了梅字间。 朔风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跟在梅字间客人后面,自然也能见到这位深居简出的蕴香娘子。 梅字间是春烟楼里最大最奢华的雅间。墙壁挂着名家的梅花画作,博物架上也摆满了珍奇的古玩宝物。 临红纱大窗边,放置一美人榻,上面歪歪扭扭躺了个年轻男子。 这雅间里除了在榻边守着的小厮,并无他人。年轻男子用牡丹绣扇遮住面容,倒在软榻上,呼吸均匀,仿佛小憩。 但并不是真的小憩,他嘴里一遍遍地重复,“无聊,无聊。” 虽然匿形术可以藏匿身形和声音,但舟月还是颇有做贼心虚之感,硬是拉着朔风猫在博物架后。 木架上露出少年少女圆溜溜的眼睛,他们仔细观察着年轻男子。 终于,那年轻男子似乎被脸上滑落的绣扇惊醒,揉揉眼睛。他穿着锦绣彩衣,佩玉冠宝带,很是珠光宝气、金光闪闪。 俗气之至的打扮,朔风在心底鄙夷。 但那年轻男子露出被绣扇掩住的面容,眉眼深邃,颜如春晓,意外的英俊逼人。 朔风在心里悄悄补充,没我长得好看。 年轻男子作势踹了小厮一脚,懒洋洋道,“豆子,七爷我醒了,我们便去会会这琼州第一美人。” 榻边的小厮连忙起身,服侍这位“七爷”穿靴起身。 梅字间外鸨母已经在娇柔地唤,“白七爷,我们家蕴香等你许久了。” 白七玩味一笑,大步流星地走出梅字间。 朔风和舟月放轻了脚步,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蕴香娘子的房间在春烟楼顶楼最里面的房间。这春烟楼是个重重叠叠的“回”字形,朔风和舟月左转右绕,紧紧跟着白七才没有迷路。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便是淡淡的香气,蕴香娘子正在对镜梳妆。鸨母唤了一声“蕴香”,便匆匆关上门离开了。 蕴香娘子没有回应。 铜镜里的美人面妩媚动人,却没有表情。她细细地描黛眉、贴花钿,最后回眸笑道,“白公子,您来了。” 这一眼千娇百媚,这一声千回百转。但她走路却像猫儿,没有声响地走近了白七,唇角勾起一个风情万种又厌恶淡漠的笑。 美人即使在生气也是美人。 但白七只是打量着蕴香的脸,“啧”了一声,不快道,“这是什么琼州第一美人,还没小爷我长得好看。” 舟月和朔风对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白七,真是出人意料的跳脱。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蕴香,转身就要走,还不停地咕哝嘟囔,“白花小爷我三千金。” 蕴香笑了一声,眼角还带点泪,她说,“我可不能让你走。” “你走了,我就救不回他了。”她幽幽道。 白七看到自己的左肩搭上一只涂染蔻丹的柔荑,心里刚觉得有些不对,但突然脑子一黑失去了意识,身体软软地倒下。 舟月本想出手,却被朔风拉住了手腕。 少年用口型在说,“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华丽的地毯上,蕴香嫌弃地用帕子仔细擦过手,把白七的身体翻了过来。 她的裙下,也凭空出现了两条毛绒绒的雪白狐尾。 白七脸色青白,精气正从口中不断涌进蕴香的右手心。 这狐妖竟然是真的在害人。 “住手!”舟月撤开匿形术,在房间里布下防御结界。 她右手里立刻产生了无形的白色剑气,剑气层层荡开。 那少女虽未持剑,但她周遭的剑气嗡鸣阵阵,有如万剑齐鸣。 千万道剑气席卷红纱,一道道砍向蕴香。 房间里的红纱被剑气割碎,残破不堪,蕴香吃痛,只能停下术法。她看到来者是个作男装打扮的少女,大喝一声,“你是谁?” 可这剑气太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