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从离开汴京后,就患上了失眠的毛病,寂白说是心魔新病无药可医,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 四年过去,她的失眠却是一日比一日严重,后来她发现叫人在屋中陪着她说说话,或者的念些话本子给她听,时间久了她勉强能睡上几个时辰。 所以她只要入睡困难,就会叫面首进屋伺候,隔着屏风。 今夜晴山去挑人的时候,颜如玉一听侍寝,他迫不及待自告奋勇,可最后来的却不是颜如玉,而是面首萧砚。 “颜如玉呢?”林惊枝靠在床榻上,冷冷看着跪在她身前的萧砚。 萧砚左手指腹摁在右手掌心的疤痕上,用平静的声音回答:“殿下,颜公子过来时,不小心在园子里摔了一跤,奴见他摔得厉害,都走不了路,就替他过来伺候殿下。” “这么巧?”林惊枝笑了,瞥了一眼地上恭敬跪着的男人,她纤细指尖挑起男人鬓角的一缕长发,漫不经心把玩着。 “知晓如何侍寝?” “侍寝”二字从她口中说出,就像一把利刃,毫无预兆插进了裴砚心口,令他眼神有瞬间凝滞。 “不知。” 林惊枝抬眼,眸光落在男人身上,语调透着几分玩味:“衣裳脱了。” 裴砚跪在地上的身体骤然一僵,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僵冷的指尖落在雪白的衣襟上,单薄的夏裳缓缓落在地上。 昏黄烛光,映在他莹润如同羊脂玉的胸膛肌肤,林惊枝看着他心口的位置,雪白无瑕不见半点疤痕。 她指尖指腹从他心口的位置,带着几分挑逗轻轻地抚过,如同羽毛。 地上跪着的男人,身体一颤,下一瞬竟有滚烫的汗珠顺着他白皙脖颈落下。 胸膛这个地方,她清楚记得,他握着她的手用匕首刺了一刀。 可眼下这个男人的胸膛肌肤并没有痕迹,她不敢用力,也可能不是他吧,不然何必费尽心机,这般自我责辱。 林惊枝抬手:“你去屏风后面,那里有书卷话本子,随便挑一本。” “读到我睡着为止。” 她说完闭着眼睛不再出声。 萧砚沉默良久,他点了点头:“是。” 花鸟屏风透光,只要一抬眸就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膀,紧窄的腰身,还有跪坐在地上笔挺的背脊。 男人身上落了一层朦胧光雾,更显诱人。 林惊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去的,耳边一直是他低沉嘶哑的声音。 夜里她应该是做梦了,她的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紧,一双宽大有力的掌心,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耳边伴着低沉的呢喃,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松香。 失眠多年的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柔柔安抚,这一觉林惊枝一直睡到午膳前,才醒来。 床榻的帐幔垂在地上,林惊枝眨了眨眼睛,伸手掀开纱帐, 下一瞬,她眸光蓦然顿住。 那个屋中侍寝的男人,背脊光衤果不着寸缕,他背对着她,肌肤是莹润的霜白色,劲瘦腰身隐隐可见极其性感的腰窝。 雪白亵裤包裹着他修长结实的大腿,乌发如墨披散在地上,透着极致的引诱。 林惊枝眸光一颤,竟觉得有几分口干舌燥的悸动,地上的男人应该是听见她醒来的声音,已经慢慢坐了起来。 林惊枝眯着眼睛,纤长浓密眼睫眨了眨,打量他许久:“进来伺候前,晴山没告诉过你,等我睡着后你可以自行离去,不必在屋中陪着。” 男人垂着眼眸,半晌才哑声道:“忘了。” 林惊枝眸中内藏着极深情绪,她声音有些冷:“你出去,唤晴山进来伺候。” 萧砚低着头,撑在地上的掌心骤然一蜷,他小心翼翼开口:“我可以伺候殿下穿衣的。” “放肆。” “滚出去。” 屋里霎时一静,林惊枝阖上眼皮不再理他。 不一会儿晴山从外间进来,她见林惊枝面色红润,笑了一下:“奴婢瞧殿下昨夜睡得好,也就没进屋打扰。” “倒是这个面首萧砚,读了一整夜的书册。” “天蒙蒙亮时才睡下。” 晴山说完,见林惊枝眉心蹙着,她有些不确定问:“殿下可是不喜欢?” “殿下若不喜,奴婢明日就同宫里的嬷嬷说一声,让人把他送回去。” 要送回去吗? 林惊枝指尖动了动,压下别的情绪朝晴山摇头:“暂时不必,就留在公主府使唤吧,不过夜里读书的人,日后不必唤他。” 林惊枝虽然不再唤萧砚,也避免同他接触,可自从他来后,那些只要深夜能入她房中的面首,第二日清晨回去时,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出一些意外。 有摔伤腿的,也有折了手臂的,或者连着十多日上吐下泻。 不过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