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市里当老师,一儿一女也都结婚生子了,都住在云台市,回来的少。 一条平整的水泥路从县城通到村里,正是傍晚,村里的老头儿老太太带着儿女在村口闲聊,看着车开过来,都伸长脖子看。 这是谁家?村里出去的人,有车的就那么一两家。 “这是刑家的车。” “刑家回来过暑假来了?” “呀,这是穆清呀。” 穆清笑着点点头,叔伯婶婶喊了一通。 “穆清你们夫妻俩回来了?你爸妈不回来?你家少恒和晴天呢?” “你大爹和大娘他们刚回去,你们走快点,叫你大娘做你们的饭。” “你们慢慢聊,我们先回去。”穆清摆摆手,车子慢慢往山脚下开。 刑家的司机在刑家工作很多年了,每次穆家人回来都是直接送到山脚下,这都是惯例。 上山的路不再是四十多年前的土坡,前些年穆清她爸请人把上山的石阶铺好,石阶两边还种下不少花草果树,上山的路好走多了。 明天早上穆清还要用车,司机开车去县城住下,明天一早过来接。 霍容时提着在县城买的蔬菜瓜果和肉下车,“麻烦你明早过来。” “霍师长客气,我这就先走了。” 夫妻俩踩着夕阳上山,穆清望着坡上一左一右两套老房子。 原来他们家的房子给秦家老两口住,刑家的房子住着秦家和云家老两口,老人们多年前都去世了,两家的房子都空着。 “我们家的房子可真老,好像一脚都能踹倒似的。” 霍容时打开门,笑着对她说,“你踹一脚给我瞧瞧。” 穆清也笑了。 进门后,院子里的杂草疯长,明天再来清理。 六零年修的房子,四十来年了,该翻修一下。 夫妻俩配合着做饭,顺便烧了一锅热水,一会儿洗澡。 吃完饭去山下大爹家走走,消消食。 王春玲也老了,头发都白了一半,脸色红润,还发福了,一看就过的不错。 “你们夫妻俩回来过暑假?还在没带来?” “没呢,想家里了,回家住两天。” “哦,家里有没有米面,没有的话从我这儿拎些回去,先吃着。” “谢谢大娘,我们带了。” 寒暄了两句,夫妻俩慢慢走路回家。又走到山脚下,山上屋里的灯光在昏暗的夜色中特别亮眼。 回去洗漱好准备睡觉,穆清先洗漱,等霍容时洗了澡回房间,床单被套都换了,枕头上还散发着太阳暴晒过后的味道。 霍容时没多问,躺下搂着媳妇就睡。 穆清睡不着,支起上身侧头看他,“哎,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霍容时累了,闭眼把她抱进怀里,“睡觉,明天还要走山路,咱们明天路上慢慢再聊。” 也对! 睡吧! 穆清心里惦记着白云观和李宝应,以为自己睡不着,趴在熟悉的人怀里,一会儿就睡了。 白云观传了不知道多少代了,从历史和文化层面来说,白云观算是文化古迹,但是去的人却不多。 一是因为老一辈的信众都死的差不多了,二是因为白云观实在太远,没有大路开车上去,只能靠走路几个小时上去,一般人就算知道白云观,也没那个心思想去。 霍容时和穆清夫妻俩手牵着手上山,穆清喘着气说,“这上山的路这么多年没见过,台阶上的落叶好像一直都这么厚。” “可能是一年来扫一次台阶吧,要不然这么多年,早就没有路了。” 霍容时扭头看媳妇儿,“还能走不?不能走我背你。” “不用,快到了。” 站在这边的山坡上,一条直路通向白云观。 李宝应真的在等她,他躺在道观门口的躺椅上,正对着过来的小路。 “你来了!” 穆清惊讶,这人怎么还跟年轻人一般,还是那么英俊。 李宝应畅快地笑,“你应该以为我死了吧。” “您今年多少岁了?” “多少岁?”李宝应苦恼地想了想,“有一百岁了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