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皆是欢喜不已,刘夫人又开始追问起谢鉴来,来报信的人只说:“谢将军也跟着回来了。” 刘夫人抹着眼泪:“都回来了就好,想来是一切都过去了,日后定是岁岁平安,阖家团圆.......” 她说着,便见珑月一下站了起来,就匆匆往外边跑去。 郗愫在身后着急喊住她:“外头还冷着呢,你脸上的冻疮才好,还往哪儿去?他们最快只怕也要到明日......” 珑月头也不回,信誓旦旦:“我听到了,阿兄已经回来了.......” ... 王府四处覆着深厚的新雪,漫天雪地一望无垠素白。 她踩踏上雪地里,跑的很快,落下一个接着一个鞋印。 一路跑啊跑,冰天雪地里,等到她跑的失力了,捂着被冻的酸麻的口鼻,听着耳边漫天雪地里簌簌落雪声响。 可当她一口气跑出王府之外,瞧着空落落的门前,四处空旷的街道。 这几日化雪,冷得厉害,冰天雪地里人人都在家中暖着。 她连一个人影也寻不着。 珑月仰头强忍住酸涩的泪,许久许久终于忍不住,无数个日夜的委屈与孤独,叫她不禁呜咽哭出声来。 可她还没来得及哭起,远处有踏踏声响传来—— 那是马蹄落在新雪上的声音。 小姑娘恍然间抬眸望去,见远处山道之上,金灿灿的日辉沿着模糊朦胧的山脊线倾洒而下,照亮一道身影。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有一人一骑踏雪临光而来。 他一袭雪白氅衣与四周一色,衣摆绣着大片若隐若现的莲花纹,风姿特秀,含霜覆雪。 那道得天独厚的俊美面容于日光下半明半昧,显出肃穆而清冷的棱角,足矣叫天地都失了颜色。 他墨玉般的瞳仁落在远处低矮雪地上,那道瘦小的石榴红身影。 她踏着鹿皮小靴,正深一脚浅一脚,抄着小道跌跌撞撞朝着自己而来。 郗珣不禁弯起唇角,柔情渐渐覆上他冷峻眉眼。 一直以来空荡难安的胸腔被莫名的东西填满。 他的憨傻小孩儿呐—— 自小便是这般模样,每回出征回来,必然见她如此模样。 从这条小道抄着近路往上跑,每回都要跌上几跤,如何骂她仍是不会听。 果不其然,珑月又摔了。 她这一下踩空后身子便控制不住的一直朝着身后矮地滑行而去。 不过倏地功夫,先前哼哧哼哧费劲儿跑出的一小段道路,一下子全回到了原处。 还不幸的沾上满身的雪。 朔州的雪,深处只怕比她还高些,珑月被淹没在无穷无尽的雪地里,在雪地里着急扑腾着,正满心恐慌不辨方向。 却不知早有人慌乱间翻身下马,翻涌在雪海里,跌跌撞撞朝她奔赴过来。 一双手臂拂开雪地,兄长含笑的面庞映入她的眼帘,两道影子投在一处,珑月扬起脸来怔怔的望着他,只觉得什么烦恼恐慌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未及说什么,便被眼前人拥入他的氅衣之中。 才征战杀伐的男人,浑身的紧实比往常更甚,珑月只觉得搂抱着她的是一块块石头,挤得她快要呼吸不上来。 她几乎是双腿凌空,被人困在臂弯里,郗珣一改往日的温柔,撕咬般的亲吻不断落于那嫣红芳软的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