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德行?这才罚了两日,不就乖觉了......叫我说都是没挨过罚,或是罚的轻了纵容出来的......” 崔嬷嬷一听便笑了,她那张面皮有些跨,唇角往下耷拉出印记来,显得唇又薄又长,鼻翼往下也有两道深刻的纹路,掀唇笑时更是显眼。 “既是长公主都吩咐过了,我等务必要替长公主整治好便是。” 三人商谈起今日的活儿,较为年轻的夏嬷嬷便笑着说:“我瞧着那位郡主是个极怕疼,你那蒲团就是选的好。今日要是还不知乖觉,我们三也无需旁的只管使她继续练跪姿,再是烈的骨头,日日跪着还能不服?” 几位嬷嬷说到此处不禁相视笑起,仿佛是什么极其逗乐的玩意儿。 经过她们手里的贵女,性子烈的也有不少,最后如何? 此事她们做的多了,自然是熟能生巧,有的是千百种法子将烈马驯服。 人家亲生爹娘在场的都不敢说上她们一句不是,多得是送上好礼盼着她们仔细教养家中姑娘的,有了宫里的嬷嬷教导的名头,日后也好出去说亲。 她们来前早就知晓,这位郡主是地位尊崇却也仅是表面光鲜罢了。 幼失孤持,更是不知如何得罪了嫡母那边。 听那长公主口风,便是有意叫她们磋磨来的。 如此看来王府的这位郡主只怕还不如那些寻常贵女。 三位嬷嬷自然都不怵珑月,只将她当软柿子捏。 * 翠微院。 这日珑月起比往常要早,却不是什么被折腾怕了,早点起床学规矩的。 小姑娘换了一身藕粉色绣碧霞云纹西番莲连珠的半臂纱裙,一双乌黑清透的瞳仁,里泛着迷茫睡意,此刻执拗的盯着窗外下个不停的雨水瞧。 方才日头还清了些,她原以为今日必然是个晴日,可以出府去玩,谁知转头便又落了雨。 珑月便立在窗边眼巴巴看着窗外雨打芭蕉,看了一刻钟也没见雨停。 兄长今日难得不上朝,早早来瞧她。 如今那声音正在外室唤她出去用膳,一遍又一遍。 珑月却是磨磨蹭蹭不肯出去。 她也是有气性的,她被人欺负了如今正在生气。 小姑娘反复同自己说。 珑月正苦恼闷烦这鬼天气,猛不丁的就瞧见长廊下迎面而来的三位嬷嬷。 她顿时惨白了脸。从内室匆匆跑出去,见到临窗而立欣赏雨景的兄长,那跳起的心才算是安稳回去。 小姑娘轻咳了声,软糯的嗓音刻意低沉下来,问他:“你是我阿兄吗?” 郗珣听到这话心间微颤,回眸看她。 险些以为她是知晓了什么,才来问自己。 该不该叫她知晓...... 反正,她早晚也要知晓。 你我二人并非兄妹,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你其实是阿兄捡到的小孩儿,并不是阿兄的妹妹。 一刹间,郗珣已经心中将所有回答过了一遍。 随即他见那道藕粉的身影跑到他跟前来,娇俏可人的小孩儿仰着头看他,明明身量如此矮,才到他的肩头高,却蛮横的瞪着眼威胁他。 “你要是还想当我阿兄,你就不准她们进来。” “我再不准她们来我房间,她们只会欺负我。” 郗珣张张口还未说话,小姑娘又继续威胁:“你要是敢不帮我,我就离府出走!我就再不叫你阿兄!” 郗珣听到她这句话的那一刻,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他缓了一会儿,才道:“你先坐下来用膳,剩下的交给长汲便好。” 珑月对长汲还是万分安心的,一听他说便知晓兄长是会替自己解决这烂摊子的。 小姑娘一整夜的恐慌一扫而空,她顿时就觉得胸口的大石头被放下了,高兴的循着郗珣的手边,往圆凳上坐下。 黑漆紫檀钿螺圆桌上摆满了早膳,糕点皆是小巧玲珑,形态颜色各异,四块为一盘,整齐摆放在白玉盘中。 乳鸽汤煲的鲜笋馄饨,生馅兜子,还有蒸的酥软的羊肉粽,杏仁花生羹、翠玉枣酥、八宝菱粉牛乳糕,白玉霜方糕,一小碗冒着白烟的冰酥酪。 杏仁花生羹研磨的极为细腻,乳白若牛乳一般,醇厚香浓,立勺不倒。 珑月早在内室中便闻着了。 便觉得肚子里的馋虫都活了起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