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月将那草编丢进去,亲眼看着她的小小虫儿承受着滚水酷刑,在开水里被滚出来又翻进去好不可怜。 珑月学着大厨的模样拿来铁勺在滚水锅里翻来覆去几刻,没成想等那小可怜捞上来时,那草编已经变了颜色。 从翠绿色变成了难看的黄绿色。且那草编的一角更是被煮了出来。草头露出来了一截,虫子也松散了。 珑月与奉清看着那松松垮垮的丑虫子两眼。 奉清也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连忙想法子补救,“这个容易,我给郡主寻人重新去编一个就是。” 珑月不说话了,她小心翼翼将那根松了半截的草重新编回去,可自己哪里会编? 如何也编不会方才的模样,反倒是越编越松。 她终是没忍住,眼里包满了眼泪。 “不要你编,我找齐大人给我重新编一个。”小姑娘收拢起坏掉的草虫,一人闷闷不乐的走回自己院子。 走在路上她就想,再也不跟兄长说话,兄长来哄自己自己也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可约莫是骨子里从小到大的活泼天真,她的闷气很少能持续一整日的,珑月走到一半肚子便饿了,险些脚步又移去兄长院子里一同用膳了。 珑月这回却强硬止住了往兄长院中去的冲动,她恼恨自己这不争气的脾气! 每回都是这般,兄长骂完她,自己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同他说话。 凭什么呢!? 珑月一肚子闷气的回了自己院中,院子里的小丫鬟们跑出来迎接她。 锦思一瞧见她的模样,连忙倒吸一口凉气。 “姑娘啊!”她顾不得什么,连忙上前将珑月那件袒领夏衫往胸上提了提,将那暴露出的半片莹白遮掩住,这才止不住朝底下丫鬟们发起火来,道:“谁给姑娘选这件衣裳的?” 锦思往日性子温和,但她是珑月这一院子丫鬟里领头的大丫鬟,若真是沉着脸管起人来谁都怕她。 连拂冬都吓得不敢说话,拿眼神求助珑月。 珑月低头一看,这才后知后觉,当即双手捂着胸口,饶是她大咧咧的性子,如今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骨架生的小巧玲珑,因此腰肢也格外纤细,可胸前丰盈的两团却发育的极好,形状宛如蜜桃儿,甚是美好。 她比旁的姑娘更挺直傲然的背脊,穿低领袒领时,总叫旁人想入非非。 珑月窘迫不已,却还是自己主动承认错误:“天气热,是我将外头的长衫脱了的。” 入宫自然要穿的规整,她今日穿的是间色绫罗袿衣,内里穿着袒领撒花软绸的轻薄夏衫,都是能外穿的衣裳,是以她出宫时被夕阳一晒,觉得有些热就脱掉了袿衣...... 上京的姑娘崇尚弱柳扶风之姿,几乎人人都是纤细的身材,有穿束衣、抹胸的习俗。 奈何珑月却不喜欢那等不舒坦的衣物。 她尝试着穿过,一日下来只觉得闷热的紧,且如今又是夏日,那些束衣在身上闷上一整日,简直犹如酷刑一般。 她是什么人?她为何要委屈自己呢? 锦思却着急问她:“姑娘这般模样,没有被外男瞧见吧?” 珑月回想了下,自己上了马车才将外衫脱掉的,那—— 也就阿兄和......和奉清吧。 珑月心中窘迫羞耻,甚至想大叫出来,却只能嘴硬说:“没有,没有被人看到。”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