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郗珣今日着一身玄青直裾,除腰间玉带外再无饰物,显得气度清雅俊朗。 他身上始终有种难掩的清冷之色 视线落去她那一侧的耳垂上,往日里莹白的耳垂不知受了多大磋磨,不过顷刻间就红肿起来,一滴殷红将落未落。 像是红梅覆新雪,红梅慢悠悠落入了他心甸。 他见惯了血肉横飞的战场,早能面不改色,如今瞥见珑月耳垂上的这丝血,气息却不由紧了两息。 郗珣拿出帕子替她按上那处渗血的耳垂,叹这小孩儿胆子真是大,一声不吭给自己耳朵上扎了一个血洞。 莫不是昨日的火气,今日拿自己的耳朵撒火? 他嗓音有些低,眉眼还是清清淡淡的,“何故要如此折腾自己?” 微凉的指腹隔着棉帕覆在珑月红肿的耳垂上。 清凉、酥麻。 她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觉得有几分痒,那痒像是长了脚,顺着耳垂爬去了她胸口里,骨头缝里。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菡萏 缓了缓方才的疼痛, 珑月只觉得自己还能忍,便说:“如今趁着我能忍,我还要穿另一只, 等两只都穿过了,我也能戴漂亮的耳珰了。” 郗珣轻斥她道:“小小年纪, 为何要耽于这些淫巧饰物?” 兄长总是这般话里话外总将她当成一个小屁孩儿一般, 她顿时赤红了脸面,委屈起来。 “旁人都有, 就我没有。” “不过是个所有人想要都能有的,你没有又能如何?” 郗珣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小小怨气, 掠过小姑娘柔软的鬓发, 她的鬓发有几分歪斜,想必是梳好了发中途又躺去了床上。 他知晓她爱睡觉, 也知晓她昨夜噩梦惊醒, 一夜未曾睡好。 如今见她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郗珣心下也有几分郁闷。 他不理解,好端端的将一张脸上偏要折腾出伤口来?既怕疼,不穿便是。 珑月懒得与他说这些,她觉得兄长约莫永远不会懂女孩子看到好看的首饰总想戴上去,戴不上去也要想办法收藏起来。 若要论起由头, 约莫是齐大人送来的那耳饰吧。谁让它那般好看呢。 珑月晃了晃耳朵。 “阿兄, 我还流血么?” 小姑娘微微皱起的眉眼,使他眸光虚无缥缈了几分, 他嗓中漫入了痒意, 语调有几分低沉。 “不流了。” 珑月却偏偏这时候泛起该死的娇气起来, “那我怎么还是觉得疼呢?” 郗珣深邃的眸子微微弯起, 那往日不显的卧蚕随着笑意生动漂亮上几分, 他温声笑说:“那珑月要怎样才能不疼?” “我好可怜呐,才伤了腿,腿伤没好如今又伤了耳朵,都流了好多血......” 郗珣最受不来她这番模样,嗓子痒痒的,他清咳两声。自己养大的孩子,自然知晓怎么哄她。 “兄长带珑月出府玩可好?” “玩什么呢?”珑月果真忘了疼,一本正经坐直了几分。 “去听琴。” “不要,琴师还没阿兄弹的好听!” 郗珣又说:“那阿兄弹给你听?” 珑月说不要,她一本正经地端着腮,“不想累到阿兄嘛。” 哪里是怕累到他,分明是小孩儿想出去玩儿,想必是想去那些人多嘈杂之地,估摸着觉得他不会同意呢。 “去听书。”这小孩儿去年还喜欢听书,将天水城里大大小小的茶楼都早已听遍。 “不要不要,我都已经听腻了——什么七仙女与二郎神,土地小老儿私会王母娘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