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若是推选一个侄女出来,未免身份上落了许多,总归落了几分下乘。 他来此前早有打听,朔州臣民皆知,燕王有一爱若珍宝的幼妹,亲自教导她读书识字,想必感情不一般。 左思右想,谢混便有了决定,打算替儿子求娶这位燕王幼妹,日后这郎舅关系,自然也是妥当不过。 “听闻燕郡主生的稚齿婑媠,罕见的世间极聪慧之女子,谢某有一幼子,年方八岁,某特来替幼子求娶郡主。” 郗珣修长的指划过案面,彼时只以为说的是郗愫。 他想起今年郗愫多大岁数?大四五岁罢了,倒也无非不可。 谢混等不来燕王的回答,有些着急道:“吾儿仙芝,是我一众儿子中生的最为俊朗的一个,心性亦是坚韧。早闻安乐郡主名声出众,谢某便是在南地亦有所耳闻。说来不怕王爷笑话,小儿自听闻郡主美名,便时常思念起这位郡主妹妹,谢某料想二人年岁上倒是十分相配,不才替我那不孝子求娶燕王幼妹。” 一唤仙芝,一唤珑月。 光是连名字都这般般配。 这不,他连信物都带来了。 谢混观上首眉眼温润地燕王竟然神态有几分莫名。 郗珣微怔,似乎是想不到,自己那亲自教养的孩儿,被溺爱坏了的孩子,足足七岁大却连字都不能认清的三寸丁...... 竟然...... 竟然......有人惦记上了? 他眼中有些晦暗浮出,总无法将小姑娘同即将出嫁的小娘子联系到一处。 二人间有些寂静,谢混却忽的听见那君王榻下一阵窸窸窣窣地动静。 他以为是大老鼠,却不想从榻下爬出来一个绿绫罗小衣小姑娘。 小姑娘红通通的眼睛想必是才哭过不久,这会儿却是满眼的欢喜,欢喜的都要盈出来。 谢混大为震惊,不想堂堂君王榻下竟然藏着一个人??!!那岂非将他们机密的话都听去了不可? 他震惊间,又见那小儿十分熟稔地爬上了上首燕王的榻上,乖巧坐在了燕王膝边,依偎去了他怀里。 小孩抱着兄长的脖颈,仰着头,欣喜期盼地问谢混:“给我的小夫郎?俊朗?有多俊朗?” “比我阿兄还俊朗吗?” 谢混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被一个孩子问话,素来处变不惊的谢大人支支吾吾的:“这、这、这小孩......” 这小孩儿莫不是就是安乐郡主? 难不成听不出他是客套话罢了? 就他家那好玩好吃的八岁小混蛋,同燕王比? 谢混窘迫地尴尬笑出声来,他这个当爹的都不敢昧着良心说自家儿子好看。 这普天之下焉能找到比燕王珣更骨姿清俊之人? 珑月不知其他弯弯道道,却知晓思念是什么意思,思念好比天上的月牙儿,好比她思念成日离家的阿兄一般。 她难道腼腆的抖起短腿,耳根子都红了起来,糯软的语调却皆是害羞:“阿兄,你听见那位阿叔说了吗?” 郗珣没有说话,静静垂眸地看着小姑娘。 “他说他家的仙芝思念我——” 郗珣面容微僵。 “休得胡言!” 谢混笑容僵硬了许多,“这、、、这,女娘还小怕是不懂,世间婚姻如何能看相貌比个长短?我家小儿其他都是极好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