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人处世,公主面前连半个字儿都不敢往外蹦,遇见了新王更是远远避着走。 长此以往如何能行? 刘夫人迫不得已逼迫郗愫:“你该日日往长公主院中去请安......” 郗愫勉强一笑,却是拒绝:“如今母亲日日礼佛,等闲不出院门,更不喜欢我们去打扰,便是连珑月也不见得去几次,又是何苦惹人厌烦呢?” 不得人喜欢的性子,便是日日去端茶倒水伺候,旁人就能喜欢你了? 便是真伺候的像是亲娘一般,长公主便能不拿捏她的婚事了? 郗愫年纪小却比刘夫人都要看的清明,晋陵长公主当年可是连亲生儿子都交出去的,她不过是个庶女罢了,安分守己最是要紧。 母女二人气氛有些僵硬,郗愫听屋廊下有声儿传来。 婢女春晓脸上带着欢喜,笑说:“珑月姑娘过来咱们院子里了。” 话音将落,小孩儿就蹬着鹿皮小靴,从门帘缝隙里挤进来。 她奶声奶气的仰头,冲着郗愫奔了过来。 “珑月?” 郗愫不禁坐直了几分,面带惊讶,见着人面上掩饰不住的带起了笑意。 “你怎么又来了?” 为什么用又?因为早上珑月已经来过一次了。 小姑娘万般自来熟的爬到愫姐姐身侧榻上。 她奶声奶气道:“院子里没人陪我玩,珑月来寻你玩儿。” 珑月从回府里便是一副玉雪可爱的团子模样,便是小大人一般模样的郗愫,见到这般圆墩墩的小妹,抱着就不想撒手,忍耐住想要亲那圆脸两口的冲动。 郗愫到底没忍住手痒,去揉了一番珑月肉嘟嘟的脸蛋,看到了小孩儿几分晃动的门牙,她有些惊奇的喊刘夫人:“珑月的门牙好像松了?” 就连刘夫人也难得笑的开怀,连手上打着的花样子的搁在了一边,仔细上前看了眼珑月,“哎呦喂,珑月姑娘这是要换牙了?这才几岁就要换牙?怕是平日里糖吃多了吧。” 珑月咬着手指头摇头,“没松,没、没吃糖。” 仿佛只要她不承认,那颗摇摇欲坠的牙就不会掉。 郗愫见此跟刘夫人抱怨:“珑月真可爱,比琰哥儿不知乖巧了多少。” 刘夫人失笑:“这如何比得?琰哥儿是儿郎,自然有几分顽皮,姑娘家要乖巧些,二姑娘如今还小,还能舒坦两年,等上了七岁,女娘家家该学的都要学起来了。” 郗愫听了没再说话,也没应声儿,想必是母亲的这套说辞她已经听得厌烦了。 小孩儿都喜欢旁人说她大,羡慕能长大,一听有人说自己还小,当即就不乐意了。 珑月嘟囔道:“你说的不对,阿兄说我已经是大人了。” 一群人忍着笑看着坐在榻上小小一团的卷发小姑娘, “王爷真这么说的?怕是珑月姑娘扯谎吧。” 珑月傻乎乎的掰着手指:“阿兄说我已经是大人了,要懂事,不能挑食,不能吃糖,不能、不能——” 还说了什么她都忘了。 往常院子里时间倒是有几分难熬,尤其是刘夫人带着郗愫在院子里绣花,一个下午总觉得时间冗长,偏偏这日一群人听着这小孩儿的童言童语笑的前俯后仰,竟一下子就到了日薄虞渊的时候。 刘夫人绣完了手上的花儿,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