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吃出什么好滋味来,不如现在吃了要紧。”陆瑾沉感叹了两句。 裴歆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别看陆府四房现在明面上没什么芥蒂,私下里这段时间已是暗潮汹涌了,尤其是前院昨日传话,老太爷身子不适,明日的家宴并不会出席。 这个消息传来时,裴歆正在祈香院陪荀氏用午膳,闻言只是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心里却是早有准备的,可荀氏是真的被惊到了。 陆老太爷近来卧床养病的事,在府里不是什么秘密,但究竟不好到什么地步,却少有人知,这厢连家宴都不出来,可见确实不妙。 “祖父的病···”她忍不住问道。 “无碍,只是旧疾复发,又有些头痛,大夫让好生在屋子里休息,不宜出门。”陆瑾沉解释道。 他这么说,裴歆也没有多问,左右记忆中离陆老太爷离世,且还有那么一两年的时间。 这时,银瓶从外面进来,手里又拿来两份礼单,一份来自裴府,另一份附在后面,来自裴清菱的婆家,姓赵,也是商户人家,家境殷实,吃穿不愁。 裴歆接过来细看一眼,没什么问题,便扭头拉着陆瑾沉商量起回礼的事来。 总不能什么都自己一个人做了不是? 陆瑾沉倒也不曾拒绝。 另一边,凝晖堂内,一早的功夫,穆茵晴就来这儿一边帮忙料理着家事,一边频频走神,视线时不时就往门外望去,却始终不见想念的身影出现。 谢温言见状,难得没说些什么,只是低头默默抄自己的礼单。 曾氏忙着明晚中秋家宴的事,虽然老爷子不出席,但规矩还是那些规矩,该有的东西,该办的事一样不会少,因此叫来的婆子管家一个接着一个,趁着空闲功夫,见三媳妇如此,也是稍稍叹了口气。 没办法,自己儿子非要外任,跑那边远的地方做一个县丞,这新婚燕尔的,别说穆茵晴独守空房的清苦,连她这个母亲都不知道陆明修到底是吃错的哪门子药了。 曾氏不懂,穆茵晴就更不明白了,心里想着这次人回来,她必得问个清楚才行,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空守着,万一陆明修一直外任,难道自己要守活寡不成? 她在等着人给个交代,这一等,就是第二天傍晚时分。 陆明修从外地回来,还带回一位温婉可人的妾室,姓白,是他任职当地一位乡绅之女,庶出,身份不高,堪为妾室。 “儿子一人在外,也是白老爷觉得无人伺候,打理内宅不成,遂送了玉娘过来,一番好意,我不好推辞,就接受了。”陆明修对此解释道。 曾氏听了倒觉得有理,只是对不住穆茵晴这个正室,自己丈夫在外面纳了妾,竟全然不知,也是悲凉。 但她无法,只能接受。 这事传到裴歆和陆瑾沉耳中时,两人正准备动身往前厅参加中秋的家宴,听银瓶绘声绘气的讲着,倒并不觉得稀奇。 裴歆是知道陆明修在外面不会安分,从他没有带穆茵晴赴任就可窥一二,自来红袖添香,可怜不舍一二。 她笑话了两声,却听陆瑾沉道:“你说的不错,可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嗯?”裴歆想了想,才道,“你是说那位白姨娘对陆明修有利,一个是在当地根深蒂固的乡绅,一个是毫无根基的新任县丞,若是靠一个庶女连为姻亲,倒也有互利互惠的那一天。” 陆瑾沉点了点头,又向裴歆解释,陆明修赴任的那个县情况特殊,之前是不曾有县丞一职,近来补设的,原因是去年那地方修了个运河,连通别州,来往商贸繁荣,地方乡绅的势力庞大,形势复杂,知州孙大人才特意为此,一来协助县令,二来也是自己的人。 其中官场弯绕太多,裴歆只听了懂个大概,知道陆明修的差事怕是不好当,一时唏嘘不已。 她想起上辈子姑父出事,陆瑾沉剿匪有功却没能回来,孙知州便顾及了陆明修,由他补任了一处县令的职位,那地方偏远,道路不通,陆明修硬是靠着陆家的银子‘砸’出一条路来,再接着亲族帮忙,造就一片繁荣景象,三年评优,牵任升官,后来终于等到朝廷解除对世家的打压限制之后,自此才官运亨通起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