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 “这你就不懂了。”陆瑾沉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解惑道,“此事虽然是大哥房里的私事,但大伯母一定会将其办成府里的公事,原因在于大嫂至今只孕有一子文彦,其余妾室俱无所出,大哥子嗣不丰,对于柳姨娘这一胎难免看重,这才起了争执。你作为妯娌,不但要去看望,估摸着还得去劝几句,不然咱们打个赌,明日一早凝晖堂就得来人请你过去一趟。” 见人说的信心满满,裴歆才不赌呢。 不过听陆瑾沉一说,她倒是反应过来,曾氏的确喜欢拿家族礼法压人,缘由摆的是堂堂正正,实际上却都是些恶心人的事。 上辈子便是如此。 “那我明日一早,就先去一趟漪兰院看看情况,顺便避开凝晖堂的人。”裴歆想了想,没找出什么合适的借口回避,只好行“缓兵之计”了。 陆瑾沉见她明白过来,颔首道:“好,我明日也要回学堂,准备乡试,这些日子多半会住在前院的临鹤居,你若有事,让丫鬟来传话便是。” 裴歆点头应了。 一夜无话… 就这样,惦记着漪兰院的事,于是第二天一早,送走陆瑾沉后,裴歆便带着银瓶和丹儿出门,先去了祈香院见母亲,伺候喝了药,见时辰差不多了,又提出去想去一趟漪兰院。 荀氏一听就愣住了。 “你去那边做什么?” 裴歆听出这话有些不情愿的意思,回道:“哪里是儿媳想去?是昨夜夫君的意思。” “瑾沉的意思?”荀氏有些吃惊,又听裴歆简单复述了一遍昨晚的话,知道是为了躲开凝晖堂,当下神色和缓,没那么不情愿了,“那你就去吧,早去早回,莫要停留太久。” “是。” 裴歆说罢就起身离开,陆云湘送她出门,到院门外时,还特意拉着她的袖口解释道:“嫂子,方才母亲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是担心…” “我知道。”见身后还有丫鬟在,陆云湘又急于解释什么,裴歆怕她祸从口中,连忙截了话,“是母亲太担心我了,毕竟人生地不熟的,陆府又大,说不准我就迷在半路了,不过我带了认路的丫鬟,妹妹回去让母亲放心好了。” 陆云湘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视线往身后一扫,便没再说什么了。 此时,漪兰院内。 院子栽种着一棵两人高的石榴树,如今正是石榴花开的时节,一眼望去满树的鲜红绚烂,很是好看。 石榴多子,也是寓意多子多福,才会种在这儿。 这是陆明涯当初亲手种下的。 谢温言一直欢喜着,时至今日,才忽然觉得悲凉。 一句“子嗣稀薄”,磨灭了她为这个家所做的所有努力。 什么身子孱弱,不易有孕,怕是难得的一胎,不过是怜香惜玉的借口罢了!至于子嗣稀薄的借口更是可笑,有自己的文彦在,难道陆家还能绝嗣不成? 想到这儿,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一旁伺候的丫鬟彼此对视着,都不敢上前,直到外面有人进来通报,七少夫人来了。 谢温言的视线从窗外的石榴花上挪开收回,“她来做什么?” 语气平淡无波。 也无人回应。 片刻,又听她一声叹息,“罢了,让她进来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