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度便心生敬意,加之闻听此倾心吐胆心怀天下之语,再被这礼贤下士厚敦爱仁的风采折服,已是五体投地,连言愿随东宫之驾驱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刘煦将手背在身后去握成了拳再缓慢松开,而后扬声令道:“先将此地围控,不许任何人出入!再……” “叛贼济北王由死士数十人护送正欲败走!” 卓思衡曾在自慕州州府出发前说过:“济北王府的存逆意绝非只一两年,想来府中早有准备,再加上皇帝身体江河日下也不是什么秘密,心存矫念之人难免会暗处积蓄以备一时只需,咱们此次务必做好完全准备,决不能因自己部署周密便大意轻敌。” 范希亮和刘煦飞快对视一眼心道果然如此!刘煦当即改变命令道:“拦阻他们!捉拿之人可亲押面圣!” 刘煦言毕快步走出卓思衡给他推搡来的小院,有人劝说他回去暂避,他却道:“诸将皆在前迎敌击叛,没有我一人独享安宁的道理。” 裴伯英大声喊来护卫,不少禁军闻听皆心以至此护驾为荣,一时趋之若鹜。 路上还有零星抵抗的王府亲卫,但也已只是腐草之萤罢了。然而及至前院,此处却交战正酣,流矢不住喊杀不断,二位武将将文臣与太子皆护在身后,又有禁军在旁侧督卫,一时即便有王府逆贼蜂拥,也能轻松抵挡。 范希亮此时道:“王府此街过于狭窄,军士无法以阵突入,不过太子殿下请放心,莫说王府,连整座小城此刻都被围得水泄不通,量这些人插翅难飞。” “殿下,末将杀入王府之前便已名一千名精锐西胜关军在城中要道设卡,范知州与末将虽是两方尽可能布置万全之策,但须知此地已由逆贼耕耘已久,未免变数,咱们务必力求将其二人擒于府内!若不能擒,也决不可放虎归山!” 裴伯英是所有人中排兵布阵与战策最可说经验之谈者,他的话刘煦当然相信。 可最后那句话中就地正法的意味让刘煦不寒而栗,但他亦深知此言的道理:若这城中还有王府的内应与拥虿藏匿二人,那自己就必须彻夜搜查整座小城,使得百姓不得安宁,甚至或许还得逼问供词以捉拿二人归案……这还是最好的情况,要知道万一济北王在城中留有后手,一是地道或水路逃遁不知所踪埋下隐患;二便是有埋伏让此城同归于尽……哪个他都不能接受。 也唯有裴伯英这个办法可行。 刘煦四处探看,一是想看清局势,二是想寻找卓思衡在何处,可他只看见混乱的王府正门前济北王和世子刘伦正在重重死士护卫下妄图突围,而卓思衡却无迹可寻。 刘煦不知周身的寒意是来自心中寒潮涌动还是北地朔风逼催。 但没人比他更清楚软弱的结果,也没人比他更明白软弱的代价。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后路的人,卓思衡说他们是置之非死地却以求死而求生,若不能拿出绝处一搏的狠辣与破势,这些刚刚聚拢至身边的人便会对他失望,甚至卓思衡可能都会失望…… 他的命是卓思衡救回来的,他的希望也是卓思衡创造的,今日他哪怕不为自己,也要为卓思衡雷厉专断下一次杀伐的决心! “力所能及,务必活口。”刘煦看着等待自己指示的众人深吸一口气道,“若形势威逼有异变之动,请便宜从事……格杀勿论!” 将令传出,四下皆为之振奋,都愿以先锋夺勇功。 然而此时,却见一众死士竟不知从何处以软梯勾住王府高墙,再用长朔阻挡靠近的箭矢,使得济北王和其世子刘伦可相继攀援! 眼看他们二人在猝不及防之际便要脱出王府,却见凌空两道接连寒光犹似冬夜劈开黑幕的闪电划过,两声惨叫后,济北王和其世子刘伦背心中箭,相继从攀梯上跌落…… 一切发生的极为突然,那些死士见主上已死,有些绝望跟随,有些则束手就擒。原本激战的前院顿时安静下来。 这不过是小规模的一次冲突,在战场上甚至怕都不算一战,然而因在王府内,前来营救东宫的部队由三股组成,又不识路,多有散布不能形成集中有效的攻势,加之济北王早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