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去,卓思衡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济北王,你欲为贼臣,以私而乱天下……”似乎因有人推阻,声音在此断续,而后又接上前言,“太子殿下贵为国本,你竟软禁东宫动摇天下,其心可诛……放开我……让我……” “你住口!” 济北王抵达内苑的前厅时,世子刘伦刚带着人来收拾局面,他满面赤红青筋外露,仿佛是要领王府府兵十余人欲与卓思衡火并。 “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济北王略定心神,用目光制止儿子,驱散厅内拦着卓思衡的内卫与其余府兵,只余三人在内才缓言发问。 “这话该我问王爷才对。”卓思衡一改平日春风润物的细腻言辞风度,一转尖锐凌厉道,“殿下已在贵府逗留近十日了,每每欲走,你们父子均有话术挽留,昨日太子殿下欲要离去,你们又说近日王府准备祭祀希望殿下能以尊体主仪上宾,简直荒谬!太子殿下与你们家的渊源追溯已至太宗一朝,多代相隔,你们祭祀父祖又与太子何干?” “大胆!”刘伦觉得这话太过于冒犯,新仇旧怨叠加,顿时被激怒而道,“我们刘家的事情,关你何事?你不过是刘家的一条狗罢了,从前做个小小的国子监司业时便对本世子吆五喝六,如今竟对皇家家事指手画脚,卓思衡,你简直胆大包天!” “胆大包天的人是你们父子才对。皇家无有家事,皇家的家事便是天下事!你们拘禁东宫苟意昭然,我身为朝廷命宫缘何不能置喙?今日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不然我立即杀出去叫人来救太子殿下离开!” 卓思衡凌空一指,气势逼人,济北王伸手制止欲要再叫人入内的儿子,心道越王殿下的消息还未有,大抵今明两日也就知晓殿下是否已顺利抵达帝京,小不忍则乱大谋,必须再行拖延之计才最为稳妥,于是压抑怒火轻声笑道:“卓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若想解除误会,现下就放太子殿下离开!”卓思衡在声音气势上节节高升,从之前的质问到此时的命令,显得十分强硬。 “这……可这明明是太子殿下自愿留在本王府上的啊……”济北王无奈摊开手掌,“殿下愿意赏光,难道本王还能拒绝不成?若是殿下想走,那本王即刻送殿下与大人上路便是。来人呐,请太子来此。” 屋外的内卫得令离去,不一会儿便回来了,然而只有他一个人。 “回禀王爷,太子殿下昨日豪饮不胜酒力,无法将其唤醒。” 刘伦冷笑一声,济北王则捋着胡须含笑道:“卓大人,您看……这绝非本王不愿太子离去,实则太子乐不思蜀啊……” “乐不思蜀?世子在帝京才是真的乐不思蜀,水龙法会上贪迷美色,以至于犯下逆谋行刺的助恶之罪。” 从暴躁到平静叙说,卓思衡极快的转换让济北王父子楞在原地,而他口中所言之事,也让二人面色变至同一种苍白。 他们的反应已经说明真相,卓思衡换过面孔,垂眉而笑道:“其实除了要挟你们的越王,我也知晓此事。那日行刺事出蹊跷,刺客本是新晋宫女,没有资格随驾前往水龙法会,可她却在几方通融之下得以前去,旁人都以为是有同党密谋,但禁军查验过后绝无同党襄助,那就有趣了,这位貌美刺客是如何有人给她疏通关节能得到这份美差的呢?” 刘伦面无人色,嘴唇翕动,却一个辩解的字也说不出来。就连自诩老谋深算的济北王也因卓思衡突然发难而始终脑海一片空白,但他还是率先反应过来道:“卓思衡,你见理不在己处便准备含血喷人么?”方才的儒雅端厚老者形象已是荡然无存。 “我这些话里确实含血,但却是皇上和皇后的血。”成功撕下二人的假面,卓思衡觉得已成功一般,他不为恶言所动,依旧一副闲适的模样笑得人心里发慌,“世子为美色所贿,以为刺客是愿意攀附自己,于是想办法让她可随驾前往行宫,不料实则为刺客所利用,让其可自由出入宴席,最终实施行刺,导致帝后险些崩殂,犯下滔天大罪。” “你……你胡说……你不可能知道的!”刘伦退后一步,若不是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