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印染在了封懿的面上,将她本就精致的面庞更添了几分朦胧的光影,仿若夜中筱忽而现的仙子,秋水双瞳盈盈望来,一瞬间的神态摄人心魂。 段崇南隐忍不住的深深看了一眼,眼角的余光瞥见跟她身侧的玉影后,方道,“方才进府时我让后厨的人熬了些羹汤,姌儿的那份已经送过去了,你的那份去让丫鬟端过来罢。” “多谢姐夫。”封懿不疑有他,看向了身侧的玉影,微微扬了扬下颌,“你去端过来罢。” “是,姑娘。”玉影颔首便退了下去。 段崇南这时不着痕迹的环顾了屋内一眼,低声道,“五妹,只有你一个人?你身边另一个丫头呢?”话落,一边缓步上前,泰然自若地落座在了封懿身旁的檀香木八仙椅上。 “玉容去给我收拾东西去了,她提前收拾好,我们明日一早便可离开。” 封懿说着,看了身边的段崇南一眼,看他的模样似乎要和自己促膝长谈一番,虽疑惑,却也放松了些许警惕之心,跟着落座回八仙椅上,一边问,“姐夫可是有事?” 落座回八仙椅上的封懿却未察觉段崇南此刻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虞,与掩藏在眸底深处的一丝冷冽,他敛了敛眸,平复了眼中的情绪后,这才抬眼看向封懿,低声道,“我这个时候过来,是有话想与你谈一谈。” 封懿便道,“姐夫有话不妨直说。” “这几日你住在我们府上,也亲眼看到我与你三姐之间的相处之道,那么你可否告诉我,在你眼中,是如何看待我这个姐夫的?” 封懿显然没有想到段崇南会这样直白的开口问她,见段崇南菱角分明的面上满是坦然之色,又想起这几日她亲眼所见所闻,忽然对她表哥李缜今日的说法有了一丝怀疑。 不过,李缜白日里的话还历历在目,封懿不敢掉以轻心,便按着自己的想法道,“姐夫很好,这几日我亲眼看到姐夫对三姐极好,你们二人极为恩爱,这一点我很是艳羡呢。姐夫放心,你的好,回到封宅后我会告诉大伯父与大伯母的。” “是吗?你既觉得我对你三姐极好,想来我这个姐夫在你心中印象应当还是不错的。我看你这几日在府上住着也还舒心,至少出门之前,你还未曾提过想回家。” 话音一顿,段崇南忽而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封懿,“可是五妹,为何中午那片刻时间,你仅仅出去买个糕点,回来之后便打定主意要回府,你可否告诉我,这中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或者说,你可是见了什么人?” 封懿面色微变,叫紧盯着她的段崇南捕捉个正着,当下眯起了眼睛,又问,“五妹,你为何突然改变心意,可否告诉我?” 封懿心惊与段崇南的嗅觉之敏锐,又见段崇南此刻盯着她的眼神之锐利,忽然察觉到她表哥说的是真的,不管段崇南是否是推她表哥下水之人,但段崇南绝非是这几日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谦和有礼,待人和善的世子爷。 想着,封懿心神一跳,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透露自己的心神,便强装镇定的看了段崇南一眼,浅笑着道,“姐夫在说什么?我今日就是突然很想我母亲了,便想着尽快回家去看她,哪有姐夫你说的这些。” 段崇南眼神敏锐如斯,自然看出了封懿眼神的回避与躲闪,越发确定今日封懿离开他们单独出去的那一阵定然是经历了什么,或是见了什么人,可惜他后知后觉,派人去酒楼四周查探时什么也没查探到。 此刻,封懿显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他也不好逼得太紧。 想着,段崇南眸色一闪,话锋一转,道,“五妹,你三姐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不宜走动,成日闷在府中也难受。而我成日要忙于公务,没有时间陪她,你既与她是姐妹,为何不愿多留一段时日,好好陪一陪你三姐?” 封懿这会儿却猜不透段崇南的用意了,“姐夫,你此言何意?三姐这肚子一日比一日大,还得数月才能诞下婴孩,可我总不能在这府上住上数月罢。再说我的确是想母亲得紧,我可以先回府,三姐若是实在闷得慌了,我在过来陪她。” 话落,封懿抬眼看向段崇南,“姐夫,你不是答应我明天派人送我回府的?”说罢,突然留意到段崇南此刻盯着她的灼灼而深沉的视线,封懿心神一跳,心里头隐约有一个念头闪过,吓得她心神微颤,恨不能立刻就离开这镇国公府。 段崇南敏锐的察觉到封懿面上的细微变化,狭长的双眸微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