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前周星发了一条关于高中的朋友圈,发现自己的大学同学和周星竟是校友,但两人不是同一届,不确定是否认识。 没把握的事他不敢打包票,所以杨奕说先去问问看。 挂断电话,凌俨订了最近一班回国的机票,就在明天。然后立马跟外公外婆说了明天回国的事,二老知道他工作忙,便也没多问,只说了两句嘱咐的话。 除此之外,他又单独请外婆帮了个小忙。 傍晚的时候,杨奕发来周星家的地址。凌俨放下手机,清脆的叫声从窗缝溜进来,他推开窗户,抬眼看向窗外,院子里有几只白色小鸟落在橡树光秃的枝丫上。 夕阳的余晖倾撒下来,把树枝上的积雪染黄了,仿若披上一件金黄的外衣,让他想起周星家窗外的那一片银杏树。 周星发过一张照片,凌俨从相册里找出来,四方的玻璃金黄的银杏叶,他忍不住再次感叹,这扇窗开得实在妙! 他看得出周星在房子上花的心思的功夫,一定是打算常住,能让她动卖房子的心思一定不是普通的小事。 很想打电话关心一下,但以周星的性格她不会说实话,而且这么久没联系,突然打电话去问人家的私事,他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所以思来想去只有回去一趟好了。 凌俨看着照片里的紫藤,想起周星赌气说她养不活,让他带走,原来那天她是真的受委屈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如果这次她真的遇到棘手的事,就当做是他最后一次的弥补。 凌俨在S市下飞机,转乘高铁到H市,在高铁站租车去往周星家。 村里路窄,他把车停在村口的空地上,望着村口的很有些年头的石牌坊,走了进去。 地址的最后只有一个编号,但村里的编号不同于楼房的门牌号,凌俨在村里转了半天没找到这个编号,并且每家的编号也不是按顺序排列,这一个那一个,毫无规律。 一路走来,竟也没碰到什么人,不禁纳闷,大过年的人都去哪了。不像S市这种大城市,过年期间便成了空城,乡下不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吗? 凌俨就这么边走边想,突然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台阶之上,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他马上过去问路,但是老人家听不懂普通话。凌俨拿手机给她看,奶奶指着自己的眼睛摆手。凌俨一愣,想了想才明白,估计字太小老人家眼花看不见。 他把字调到最大,奶奶眯眼看了半天,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凌俨一个字都没听懂,但从奶奶的手势上多少还是获得一点信息。 道了声谢,继续摸索着找,按着奶奶指的方向,拐入一条窄巷,前面竟有个人,从背面看,是个黑色头发的妇人,想来要比刚才那位奶奶年轻,那应该会说普通话吧。 凌俨立时眼睛一亮,看到救星一般大步追过去,同事大声喊道:“你好!你好!” 然而前面的人像是没听到一样,毫无反应,按说这点距离不应该听不到,眼见那人马上要走到巷口,凌俨担心出了巷子找不到人,快跑着追上去。 凌俨停在巷口喘了口气,眼睛看向左边,追随着那妇人的步伐,见她在一栋房子门口停下。就在这时,那妇人像是终于发现身后的目光,扭头看见站在巷口的陌生男人。 她接过凌俨递来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眼神让凌俨也跟着疑惑起来,余光忽地扫到门头上的金属牌,上面的数字正是他要找的那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