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嘉阳公主,可究竟怎样才能再进赵麒的寝宫? 投怀送抱她做不出来,且以赵麒的性子,她态度转变过快,也定会引起他的疑心。然而,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待大丧之后赵麒正式登基,手握大权,这遗诏届时便是拿出来,作用也大打折扣。 她苦思冥想了半日,一直到夜色昏沉,灯火照亮了宫闱,赵麒从御书房议事回来,也没有想出法子。 赵麒并未让众人通报,便走进殿来。 烛火摇曳,美人如玉,孟清词托腮坐在书案前,痴痴地瞧着窗外出神。 “想什么呢?”赵麒含笑问。 清词悚然而惊,忙摇了摇头。 “今日见了嘉阳,可安心了?”宫人端上一应洗漱之物,赵麒一边净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清词抿唇,一如既往沉默。 “听宫人说,你哭了?”这么一怔之间,赵麒擦净手,到了她身旁,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缓缓问。 他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用力摩挲了下,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便现出了红印,他依然含笑,目光里却带了审视逼问的意味。 “是听了旁人的闲话,还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嗯?” 赵麒这些日子待她算得温和有分寸,可清词见识过那一晚他的疯批属性,不敢掉以轻心。 她亦不敢挣脱赵麒的手,只泪光盈盈看着他:“疼。” “你捏疼我了。” 大抵男子是吃女子柔柔弱弱这一套的,于是赵麒手上松了劲,还笑了声:“娇气。” “我只是见公主伤心,不免替她难过。”清词黯然道。 赵麒放下手,只方才那柔嫩滑腻的触感让他心热,然这是先帝的孝期,闹出事来就不好了,他嗤笑了一声:“妇人之见。” 女子大多心软,只看着表面便觉得嘉阳公主可怜,他可从不敢小觑自己这个妹妹呢。罢了,有裴瑾在,嘉阳便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济于事。 “公主甚是悲伤,陛下能允我常去陪陪她么?”清词抬眸,水汪汪的杏眸看着他,目露恳求之色。 赵麒甚是享受这种全心全意依赖这他的感觉,遂轻佻地笑了笑:“朕若是允了,你怎么谢朕?” 那明净的眸子便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的风情,无以言说。 因这一眼,赵麒的心火烧了起来,道:“罢了,你想去便去罢。”怕再与孟清词呆在一起把持不住,便借口前头还有政务,匆匆离去。 清词松了口气,心里却更加发愁,到底该怎样进赵麒的寝宫呢?早知今日,不若那日便应下赵麒,如今做事也方便了许多,只想过要与赵麒共度许多日夜,肌肤上不由起了层层战栗。 * 如是过了两日。 这日黄昏便起了大风,狂风猎猎,乌云压顶,眼见着一场大雨便要滂湃而下。 前头宫人来禀报:赵麒今夜许会议事到极晚,便不过来了,若是往日她定会欢喜又逃过一劫,但这几日,眼看遗诏一事毫无进展,清词不免焦灼。 她犹豫着问:“陛下是在御书房?” 宫人应了声是,又补了一句:“陛下会回来,只不定什么时候,是以请姑娘不必等了。” 清词无奈地“嗯”了一声。 宫人熄了灯火,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无睡意,先觉得头痛,后来又觉得小腹也在隐隐作痛,全身都不舒服。 窗外电闪雷鸣,一声霹雳巨响,酝酿了许久的瓢泼大雨从天而降,狂风卷着雨水“啪”地抽开了窗户。 便有宫人进来关窗,关切问道:“姑娘醒了?” 清词骤然坐起,轻声道:“丹雅?” “是奴婢。”丹雅点了灯,笑道:“姑娘可是被唬了一跳,这窗户白日里没关严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