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留在我身边,还是要出去做一些事,总还有一段时间的。”她道。 蒋梦笙想了想,道:“我识得一人,是极擅长此道的,若是......罢了,我回去与我娘说一声。只姐姐你把他俩都放了出去,自己有何打算?” “自然是要去请教伯母的。”清词就道。 这个时节,园中开得最好的是重瓣茉莉花,一丛丛洁白如玉,清香宜人,她撷了一朵,在手中把玩,笑道:“我呀,这些年,除了诗书棋画,还有些精致的淘气,别的什么也不会。” “听说苏州晴鹤书院,谢山长便是女子,书院里也有女先生,思来想去,竟觉得这最适合我不过的。而且,我着人打听过了,先生还可以住在书院里。” 她端详着自己十指纤纤的双手,茉莉花在手心,与手一般颜色,其实虽然家境一般,可父母溺爱,自己也从没有如纭儿一般,吃过那般苦,做过那许多活计的。这样想着,她笑道:“古人云:言之非难,行之为难。究竟适不适合,还是要先去做,再观后效,而不是流于纸上空文,脑中空想。” 蒋梦笙便嘟了嘴,也掐了一把小径旁的茉莉花,揉碎在手里,不乐道:“说来说去,我本以为能留下姐姐,原来姐姐还是要走。” 清词又气又笑,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脸颊:“你虽比我们三姑娘大,可这孩子气却硬生生小了几岁!你都要成亲的人了,难不成我要跟着你去陈家不成?” “况且,苏杭两地相聚不远,我还有铺面在杭州,以后定会时常往来,若是哪日你想好,去苏州看我也是使得的。” 提到萧以晴,她忽然便有些沉默,原来自己早已于不知不觉中,已将国公府,将他的亲人,视为自己的家人。 这些事如今想来已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她故意说:“难道我不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只是平民家的丫头,我们蒋姑娘,就不打算搭理我了么?” 蒋梦笙气得拍她的手:“姐姐明知我不是这样的人,还要这样说我?这会子,我是真真地恼了。” “和你玩笑的,莫恼莫恼。”清词忙将手上的茉莉花簪到蒋梦笙鬓边,端详了番,才笑道:“?从清梦回时觉,花向美?头上开。果然是花香美人,相得益彰。” “那我也要给姐姐簪花......”蒋梦笙便笑道。 * 知微第一次听清词这般具体地提起今后,一时心下有些混乱,不知不觉,前面两人已经走远,风中遥遥传来婉转清脆的笑声。 知微便闷闷地停了下来,抿着唇,绣鞋无意识地踢着小径边的石子。 赵剑虽离得远,但他听力极好,再加上清词并没有刻意避讳他,因她也有让他知道自己打算,早些回去的意思,毕竟他是萧珩得用的人。 他听得惊心动魄,脚底下忍不住踉跄了一下。他知世子与夫人和离,但瞧世子这着紧夫人的样子,哪里像是心甘情愿放人自由?想来还是因祈王觊觎一事,世子是为夫人的安全考虑,担心万一疏漏,才出此下策。 他做梦都想不到,堂堂国公府的夫人,竟有一日在认认真真地为生计发愁。 见知微愈走愈慢,渐渐落在了那两人的大后头,他想了想,终于鼓起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所有勇气,凑上前道:“其实夫人无需忧虑,这些事早被......”他想说世子早就想一应事都考虑好了,且世子从北境返归之前,蒋家都会妥善照顾好夫人,这是蒋家对世子的承诺。至于金银之物,夫人更加无需忧心,早在年前,世子已命他将自己历年来因战功积累的的家资,田产地契之类都转到了夫人名下,一应资财也明确了都送与夫人,只是瞒着夫人罢了。 他灵机一动,世子只说不要让夫人知道,又没说不告诉知微和知宜。他婉转一点,知微这么聪明伶俐,定能明白他的意思,如此既安了他们的心,自己又不算违背世子的命令。 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