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同意清词归家,因此宋蕴之与她道如若可以,在江南长住一段时间,待此事风波过后再回青州,以免孟父为难。 清词心中冷笑,他们分明是不舍这一门贵亲罢了,亏还自称亚圣之后,诗礼传家,文人风骨,不过如此。她嫁入国公府两年,老国公和萧珩都并非小气之人,孟家一族,明里暗里受其不少照拂,于这一点上,她对国公府深深感念,也因此,她始终无法和萧珩处以平等的地位。便是和离,也要用了心计,以情动人,以理服人。 若不是萧珩因赵璃月一事心下愧疚,这和离必不会那么顺利。 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接着往下看,忍不住挑了挑眉。因宋蕴之难得的提到了一件私事。 那日她在宋蕴之追问下,将顾纭的决定告诉了宋蕴之,起先她担心宋蕴之无法承受,但他吐了那口血之后,便出乎意料地平静。 他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即中了翰林,又无婚约在身,堪称京城婚恋市场的香馍馍,清词离京前,便有人明里暗里地打听他,然她并不敢轻易与宋蕴之提起,盖因多年深情,哪能一朝消弭,她不认为师兄已将纭儿彻底放下,只不过是封存于心底深处,刻意不去触碰罢了。 宋蕴之以无奈的语气提起萧以晴,他虽在中了进士后,便搬离了当初租赁国公府的院子,然这位国公府的三姑娘不知怎地,在多个场合与他偶遇。便是再怎样不知,他也渐渐明白了。他说起此事,只道功名未就,无意成家,愧对三姑娘一番美意。 清词嘴角缓缓勾起,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师兄的烦恼。 忽又想到顾纭前些日子来的信,她在西北已然安顿,信中道睿王待她甚好,将府中内务皆交由她打理,他则每日与王府属官处理公事,北境虽不如京中日子富贵,然两人日子却如寻常夫妻一般温馨。虽只寥寥数行,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平和温柔。纭儿她,是无论在哪里,在谁的身边都会过得很好的人啊。 知宜见她拈信沉思,神色变幻不定,忍不住问:“您在想什么呢?” 清词回过神来,想到宋蕴之与顾纭如今已各有生计,而她既回不去青州,总不能一直蹭着蒋府借住,坐吃山空罢。谋生一事,较西湖之水的诗情画意,更加迫在眉睫。 她便冲镜中的知宜俏皮眨了眨眼:“在想明日吃什么。” 知宜:“......” 这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夫人和蒋姑娘呆得久了,莫不是也染了吃货的性子? * 濯素园原是蒋夫人的陪嫁,位于名胜之地却极是清幽雅致,园内引西湖之水,凿池置石,修竹环绕,花木葱笼。 晨风徐徐,早饭之后,清词和蒋梦笙两人沿着园中的□□散步,知微退后一步跟在后头,再往后不远不近缀着赵剑。 清词对蒋梦笙道:“阿笙,我有事要对你坦白。” 蒋梦笙尚在回味着早上的百合莲子粥,心下琢磨着明明都是一样的食材,为何总觉得濯素园这里做的就是比家中的清香,听清词这般说,不甚在意道:“姐姐何事如此郑重?” 清词便道:“我来杭州,其实是因与世子和离。” 蒋梦笙大为震惊,她就说嘛!忍不住道:“怎会如此?” 跟在两人身后的赵剑听到孟清词这一句,眉心忍不住跳了跳,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性情不合,便是这样。”清词不欲多说,歉疚道:“抱歉,大喜在即,却让你听到这般不好的消息,我本想回青州,如今却因了一些缘故,还得在杭州府滞留一段时日,是以......”说到这里,看着蒋梦笙一脸的天真浪漫,不由有些为难。 蒋梦笙已从方才的震惊里醒了过来,她性情本就单纯,又被父母养得娇,未知人间疾苦,虽曾因与裴瑾婚事不谐很是消沉了一段时日,可回到父母身边,这些悲伤的情绪早被冲淡了。再加上江南富庶,此时正是丝织业兴盛的时期,不少女子可M.BOWucHiNA.com